陈运来一个人不知在哪里转了一圈进来,挥手赶走了几个技师,在门口一张床上坐下来,“哥几个,说件事。”
许力几个兴头上被打断,浑身不自在,马民直接就说:“老板,有什么事非在这关键时候说啊?”
陈运来瞥他一眼道:“你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候啊?”
马民没听懂,看着他直发愣,一旁的老柴却摸出味来了,“老板,你有话直说。”
陈运来发了一圈烟问:“你们仨能有今天靠谁?”
老柴他们仨想也不想就同答道:“孟乡啊!”
“嗯,都挺有良心!”陈运来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孟乡碰上难事了?”
“陈老板,开什么玩笑!”许力嗤了一声,连连摇头,“你别看我们孟乡年轻,他那可是宰相肚,可以撑船,没什么事能难住他!”
“你这是把他当神了!他有能力不假,但再有能力也架不住有人暗算是吧?”陈运来道。
“谁敢暗算孟乡,我第一个不放过他!”马民霍一下站了起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连忙拉了条浴巾围上坐下。
老柴说:“老板,别兜圈子了,我们做什么能帮孟乡,你就指条明路。”
“对!”许力也说,“孟乡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陈运来大声说,“孟乡没白帮你们!不瞒你们,我有一天无意中听到邬经理跟孟乡说话,才知道,跛子他们仨是梁敬宗引去的!”
“狗日的!”老柴腾一下站起来,他可不像马民还顾及一下自己形象,也不管伤腿这下疼得钻心,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双眼冒火,“我宰了这瓜娃子!”
“冷静点!”陈运来瞟他一眼,“我们要帮孟乡除了这老小子,但也不能犯法害己害人!不要忘了,你们能重新堂堂正正做人,是孟乡拿命换来的。”
“那你说怎么弄?”马民一摊手说,“我们都是粗人,除了使蛮力,其他屁事不会。”
“你要这么说,就说明你不长进,以后也别跟我混了!”陈运来不悦地说。
马民的脸立时涨得通红,“老板,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马民,活着是不容易,但冲动往往更害人。”陈运来语重心长地说,“孟乡把你俩托付给我,我得替他看着你们,懂不?”
“陈老板,就别说这些了!”许力急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陈运来向三人招招手,待他们都凑近了,才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计划。
“这样能行?”马民听完就问。
老柴和许力都沉吟着点头,觉得可以一试。
陈运来最后扫三人一眼道:“孟乡和我们不同,身在官场的人常常身不由己,有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所以,这件事成与不成都只限于我们四个知道,绝对不能泄露给第五个人,包括孟乡!”
……
梁敬宗也没闲着。
长丰城乡结合部的百味饭店二楼转角有个很隐蔽的包厢,平时来的都是县上的一些熟人,在这里打麻将豪赌。
今天,老板推了几个老顾客的预约,把包厢腾给小舅子朱跃强。
年届五十的朱跃强是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指导员,与梁敬宗都是大串联时代一起爬过火车,在金水桥上仰望过伟人的战斗伙伴,有着比一般人都深厚的革命感情。
尽管二人感情深厚,但平时彼此都比较低调,很少在人前来往,对于二人的关系,外界知道的人并不多。
二人要了二荤二素一个汤,打了两碗老板自酿的枸杞子酒,边吃边聊。
“兄弟,这事难办啊!”朱跃强满脸懊恼,“就上次那事,姜忠华现在是紧追不放,搞不好……”他化掌为刀在自己脖子上示意着一抹,“这个时候,你还要让我帮你搞这事,这不是让我彻底跳进火坑吗?”
“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我还能害你?”梁敬宗坚持打着感情牌。
朱跃强摇摇手,“我已经被你害啦!我都这岁数了,本来这个指导员混到退休是最安适不过,现在倒好!唉,敬宗呐,消停点算啦,郑老大对你还是讲感情的,不然也不会给你留个人大主任。”
“你以为我不想消停?”梁敬宗苦笑,“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如果不把这三个家伙找出来处理喽,我睡觉都不安适!”
“怎么找?”朱跃强轻哼道,“姜忠华、李红星都找不到他们,我就更不要说了。”
“只要你肯帮我,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动现身!”
“真的?”朱跃强眯眼瞧着梁敬宗,“什么办法?”
“你先说帮不帮吧?”梁敬宗放下筷子看着朱跃强。
“你他娘的!”朱跃强“呸”一下朝地上吐口痰,抬头道,“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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