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楚人听了叮当的一番话眉头慢慢拧起来,扭头看向还在眯缝着眼睛想象未来的叮当沉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落得水?”落水?差点醒不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去。
叮当被惊醒,眨眨眼睛惊觉自己说错话,瞅着岳楚人有些凌厉的视线她又无法撒谎,唯唯诺诺的支吾了几声,没办法只得说实话,“奴婢知道王妃不记得了,奴婢也应该忘记的。现在王妃和王爷相处的那般好,奴婢若是说了被王爷知道,肯定会以为奴婢在挑拨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唉,就是王爷王妃大婚那日,王妃您不想嫁给王爷,一大早趁着奴婢不注意就跳入了尚书府的花池里。您在花池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被捞上来,上来时都没了气息,把奴婢吓坏了。”想起那日的事儿,叮当心有余悸。那时岳楚人确实没了气息,不止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完全死了一样。
岳楚人已经无暇顾及叮当的脸色,脑子里突然嗡嗡一阵响,原来是她弄错了。不是花轿,是尚书府的花池,难道她要跳进去直到窒息才能回去?可那样,原来的岳楚人会回来吗?若是回不来,那丰延苍的王妃不就死了?
岳楚人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眸子也一动不动,一旁瞅着她的叮当心神不定,担心岳楚人会因此和丰延苍形同陌路,那以后可就完了。
神思各异的主仆俩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完全没注意站在畅轻阁门外已经很长时间的戚建。他不明白主仆俩再想着什么,但看着岳楚人失神的模样他很意外。印象里,岳楚人从来不会这样。
站在那里思量许久,戚建做了一个日后让他也感谢自己的决定,转身朝着王府书房走去。
书房,一袭月白长衫的丰延苍坐在书案后听着戚建一句句说完,风雅温和的脸上暖色渐消。
“叫詹宁进来。”待得戚建说完,丰延苍沉声道。凤眸内一片清冷,看不出情绪。
戚建退出去,不过一会儿一身黑色劲装的詹宁自外闪进来,“王爷。”
“去一趟岳尚书府,叫他尽快将王妃落水的花池填了。”他目视前方,但焦距并没有对准书案前的詹宁。
“是。”詹宁低头拱手,将要转身却被丰延苍叫住。
“等一下。”凤眸一闪,他起身将放在书案一侧锁着的檀木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朱红包边的折子扔给詹宁,“把这个给他,用以交换,让他明日之前把尚书府所有的花池都填了,不许留一丝缝隙。”
詹宁不解,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丰延苍用岳志洲的‘把柄’交换,但却什么都没多说,把折子捡起来收好,“属下遵命。”停顿了几秒丰延苍没有再吩咐什么,他迅速消失在原地。
坐回宽大的太师椅上,丰延苍凤眸微眯,瞳孔深处一片幽深,恍若无底黑洞。
“花池?死而复生?”默念了几句,他或许知道了些什么。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王妃所有和以前大相径庭的行为都有了解释了。会是这么神奇么?还是老天专门派来了她来救他一命呢?顺带着解救他无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