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斌没有立即回答,他笑了,他是一个中医师,擅长针灸过穴之术,且目前为止除了师傅之外尚未逢敌手。一针可制人死地,又或可让人起死回生,又怎能没用?
想到此处,笑道:“触肤达体,能固血脉,能动筋定骨,针灸难道没用吗?”
“针为死物,因人而活,施主可否让老衲触碰?”老和尚摇头道。
琅琅华夏,奇人隐士如过江之鲫,老和尚言谈高雅,想来定是奇人异士无疑,于是王晓斌笑道:“大师请随意!”
“气为虚,意为实,化气成针,当可成针。”老和尚淡然说着,然后伸手轻轻地点在王晓斌颈部天井穴上。
“这是气功?”王晓斌望着老和尚的举动,感觉到自己身体传来的僵硬感惊呼道。
“天道循环,进退各是,生死各别,施主对穴位的认识不在老衲之下,只可惜却一知半解,所谓入穴容易出穴难啊!”老和尚点点头,然后又点到了王晓斌后颈处新设穴上。
“大师这是以气点穴?”王晓斌感觉自己身体恢复了正常,吃惊问道。
以气点穴,只有在武侠小说中出现过。一直以来,王晓斌以为针灸最高境界不过是飞针走穴,可那个境界他也只能针对死物做到,对活动的却也是难以做到,因为他的眼力尚不能捕捉到活物的移动轨迹。
“神定丹田,沿十二少阳经,十二少辅经,十二归元经运转一周,当可成气。”老和尚一指又点在王晓斌丹田处。
登时,王晓斌感觉到一股非常明显的热力涌入了丹田。王晓斌心知这是老和尚在教自己气功,于是连忙按照老和尚所说的话,闭上双眼,认真感知体内的变化。
“老衲钻研七十载,方能控制体内的气,痴迷如此,妄想以气得道成佛,却终于明白,道为人心,人心就是佛,人就是佛。这一身修为,带走也委实可惜,倒不如送与施主,还望施主能善加使用,造福大众。”老和尚淡然说道。
过了一会,王晓斌感到自己身体似乎膨胀了许多,一种无法形容的舒服感让他渐渐陷入了沉睡中。
次日清晨,王晓斌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却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在小竹楼中,原来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入穴出穴法》《气功修炼法》《百脉汇总》三本封皮已经泛黄的书摆在竹桌上,而老和尚却早已不知去向。
王晓斌沉思了片刻,想起老和尚最后的话,拿起三本医书塞入怀中,然后推开竹门。入目处与往昔大有不同,一切变得无比清晰,竹更青,草更绿,花更艳,一切变得无比真切,毛细皆明。
“老公,昨天晚上你去那里了?”任儿和乌娜站在别院中,看到王晓斌安然无恙地回来,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昨天晚上我和一个老和尚聊了一晚上,让老婆为我担心真是罪过。”王晓斌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搂着任儿和乌娜,左右给了一个香甜的吻。
“哦,老公,听说寺里的方丈昨晚坐化了,今天就要火化。”任儿突然说道。
“是吗?”王晓斌惊问。此刻他忽然明白,为何今天的诵经声是如此的伤感,如此的忧伤。
过了会,王晓斌提议道:“走,我们去看看。”
梵音悠扬,却带着淡淡忧伤。就在三人走到庙门时,一个小和尚拦住了他们。只见那小和尚双手合什道:“请问施主,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人为了活着而活着。”王晓斌当即冲口而出。
“我佛慈悲,总算找到了方丈师傅的有缘人,请施主随小僧去见本寺新任方丈吧。”小和尚唱喏了声禅语,然后恭敬地对王晓斌说道。
走进方丈室后,一个和尚手托一个金盘放在王晓斌面前说道:“施主,这是苦渡大师的舍利。依苦渡大师吩咐,施主可任意挑选一颗。”
王晓斌打量着金盘中六颗透体晶莹,小指甲大小,珍珠般白润的舍利子,怔怔发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施主……”新任方丈看到王晓斌呆呆的样子,低声叫道。
“方丈大师,对不起,我不能带走任何一颗。抱歉,打扰了,告退。”王晓斌叹气道。此刻他彻底明白,昨晚于他彻夜长谈,最后又传功给他的老和尚就是苦渡大师,也就是关山寺的方丈,原来老和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施主高士,苦渡大师果然没有料错,施主不会取走任何一颗。既然如此,我等也就不再强求,一切随缘,施主保重。”新任方丈淡然说道。
任儿心情回复平常,王晓斌三人也就得回去了。简单收拾下行装后,王晓斌又回到了j市,回到了诊所。
望着双人床几乎占满了后堂几乎所有的空间,王晓斌苦笑道:“明天我去看看,看能不能买到一栋大卧室的房子,总不能咱们三个挤在这个小诊所生活吧?”
“嘻嘻!我早料到了,老公,咱们去看房吧!”任儿挽着王晓斌的胳膊笑道。
“看房?”王晓斌惊问。
“大哥和二哥送给我们的。”任儿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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