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小郎,你说的这个‘车间’,是不是一间屋子,里面的人只负责一种成药,而隔壁的屋子做别的?”惠娘听明白沈溪的话,试着问道。
“嗯。”
沈溪微微点头,“但这其中也有个麻烦,负责向药厂提供药材的商人,会通过分析每个车间的供药情况,总结出药方,对保密不利。要知道咱配的药许多药材都提前研磨成粉末状态,就算谢家姐姐这样的名医都无法将所有药材辨别清楚。”
“我们要防止药方外泄,最重要的是从药材进货渠道着手,那些用量少的药材,直接从药铺这边提货,而不能由药厂自行进货。”
惠娘继续点头,她构想的是开一家药厂赚钱。而沈溪提的是关于药厂从供货到生产的细节,侧重点各有不同,不得不承认沈溪所虑非常详尽。几乎堵住所有漏洞。
说开以后,惠娘对于建药厂更有信心。按照她的意思,等银号的事忙完就筹备药厂,一刻都不会停。
……
……
正月十六这天,不但银号开张,药铺恢复营业,沈溪也得上学了。
因为昨夜出去到汀江上放灯,沈溪吹了冷风。回去后又想了很多前世的事,没怎么休息好。第二天早晨起来头疼欲裂。
但怎么说今天也是开学的第一天,请假可不是好主意,他只能咬着牙,拖着病躯去上学。等下午放学回来,药铺里密密麻麻都是人。
随着谢韵儿在陆氏药铺坐堂的事传开,很多人慕名而来,毕竟之前药铺方面做过宣传,人们逐渐知道谢韵儿出身京城杏林世家,自小熟读医书,而且有大量临床经验。医术十分高明。
病人前来求诊,谢韵儿通常都能第一时间作出正确诊断,用药上谢韵儿所开药方很讲究。不但便宜而且有效,令病人和病患家属都感觉这比去找别的大夫更有用,连买药都要划算许多,更何况一些常见病干脆买成药就行了。
“憨娃儿,赶紧做功课,完了到楼上去休息,看你脸色那么难看。”周氏见沈溪回来,叮嘱一声,但她没时间顾儿子。因为谢韵儿那边问诊的人很多,柜台前抓药和买成药的人也排起了长队。
沈溪默写完课文到了楼上。上床一觉睡到黄昏药铺关门。
睡过后沈溪精神好了许多,下楼正要问周氏晚上吃什么。就见惠娘从药铺小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封信。
“妹妹,可是宁化那边有事?”
周氏见到信不由带着几分紧张,因为刚通信不久,照理这几天宁化那边不需要再联络,而惠娘又没什么亲戚,这信一来,肯定又是宁化印刷作坊或者是药铺出事了。
惠娘笑着摇了摇头:“信是写给姐姐你的,信封上没写收信人,直接送到妹妹手上,妹妹就打开看了。”
周氏叹了口气,道:“别是老太太嫌弃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不懂孝道,连过年都没回去,特意写信来骂我?”
“姐姐料错了,这信不是沈家人写的,但多少跟沈家人有关系。”
惠娘坐下来,详细解说,“信是韩五爷写的,说是姐夫一手创立的茶肆,年前彻底做不下去了,韩五爷和几个伙计现在没个出路,想到府城来投奔咱,看看能否收留。”
周氏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随即连忙摇头,她自己也还没融入府城的生活呢,哪里有资格去收留别人?
“唉!要说韩五爷这几位,可真是做事的人,可惜家里那没良心的将茶肆给了他老娘,这倒好,原本生意兴隆的铺子,到现在竟然关门了,让人家凭白丢了饭碗。咱给人希望,又砸人家饭碗,的确不好。可若说收留……咱哪里有那本事?”
惠娘笑道:“未必啊,咱不是要开药厂吗?正要雇佣工人,可重要岗位总得找信得过的人来做。”
“虽然我跟韩五爷见的次数不多,但从他之前编排的账目上,我就觉得这人挺有本事,他书说得好,做人也正气,让人觉得踏实。咱不妨把他们请过来,安排到药厂当管事,姐姐以为如何?”
沈溪听得清楚明白,问道:“可是……姨,他们来的话,住哪儿?别拖家带口的,到时候可没处安置。”
“这倒不用担心。”
惠娘笑道,“先跟他们说清楚,若是来府城只能他们自己过来,既然是来投奔咱,也别指望刚来就过好日子,暂时让他们住进药厂,回头再给他们租院子。等过些时候,他们领了工钱,是否把家人接到府城,那就由他们去。这些都是老伙计,做事实在,咱用起来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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