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最关心的还是快要临盆的谢恒奴。
自小娇生惯养的谢恒奴,在沈家经受了最难熬的一段岁月,不但跟着他走南闯北,还带着身孕千里迢迢回归京城,心里一直为出征在外的丈夫担惊受怕。
沈溪留在谢恒奴房中,将身边的女孩都叫到一块儿来,大家坐在一起交心,畅所欲言。沈溪就好像个大家长,将这段时间家里的情况详细问明,连茶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也都一一过问。
林黛几次张开嘴想说点儿什么,但因在场有其他人,没敢说出口。
中午沈府设家宴,照理应该把沈明钧夫妇请过来,但为了让周氏好好反省,沈溪决定不派人去请,免得周氏借题发挥,越发地趾高气扬,沈溪准备回头再跟沈明钧夫妇赔礼道歉,但前提是谢韵儿把太子的身份告之,让周氏知道什么是惧怕。
等吃过午饭,沈溪回到自己的小院看了看。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被褥透着一股阳光的香气,看来谢韵儿把家务操持得不错,比起他当初领军出京时更有家的韵味。
沈溪心满意足地回到前面的书房,想了想把林黛单独叫过来。
林黛小脸上满是郁郁寡欢,毕竟在她心目中,自己才是沈家“大妇”,怎么说她都是跟沈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共过患难,对沈溪一往情深。
沈溪问道:“方才见你一直有话想说,但没机会跟你单独谈,现在叫你过来,你且说来听听!”
林黛微微撅起小嘴,轻哼一声,显得很不满意。
沈溪道:“不说?那我可说了……你兄长,林恒,近来都在跟随我作战,他现在于边军中担任副千总,此战过后会被提拔重用,等他回到京城,我会想方设法带他来见你一面!”
林黛委屈地道:“兄长的事情,我不想听,这一别差不多就是一年,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当初离开广州府时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一个孩子吗?”
之前沈溪一直以为,林黛想说的事情,要么跟林恒有关系,要么是家里被谁欺负了准备告小状,谁知道是为了说孩子的事情。
沈溪微微摇头,苦笑道:“黛儿,很多事不用急于一时,我这次回京,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造孩子,你还怕少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林黛撅着嘴,那神色好似在说,鬼才信你呢!
沈溪不再跟林黛多说,他下午还要去兵部走一趟,昨日匆忙,很多手尾没有交待完,再者他要争取早日将城外的京营兵马从南苑调回京城驻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士兵留在城外,这会让将士寒心。
沈溪道:“你且在家中等着,这短时间没事的话,晚上我都会回来,现在入门的只有你、韵儿和君儿三人,但君儿有孕事在身,你韵儿姐姐又让着你,你怀孕的机会少吗?开心一点儿,我不想出门工作的时候还看你耷拉一张脸!”
林黛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谢恒奴有孕在身,显然不会跟她争宠,而谢韵儿一向谦和好说话,再者谢韵儿生下长子沈平,对于为沈家传宗接代的事情没那么苛求,这么想起来,她反倒是家里最有优势的一个。
但转眼林黛又有些懊恼:“我这算什么优势?别人都有了,我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就算得到机会又怎样?没本事就没本事,看来娘说的没错,我可能就是个没福气的人,跟憨娃儿相守这么多年,都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见林黛哭丧着脸,沈溪无奈地摇摇头,温柔地安慰两句,这才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