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哈哈!”
司马真人立即把食盒抢了过去,等他打开后傻眼了,里面的青菜小粥令他大失所望,当即喝斥:“好你个张公公,敢拿本仙人开涮?你拿这些狗食给本仙人吃,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越是市井低贱之人,得志后越是嚣张跋扈,司马真人便是此中代表,张苑虽然也是市井出身,但在宫里混了多年,性格早就被磨砺得差不多了,少了之前恃宠而骄的心态,也不会咋咋呼呼。
张苑耐心解释道:“真人搞错了吧?这些不是狗食,而是太子特别点名要享用的,咱家带这些东西回东宫,只是在路上巧遇真人……真人是主动要品尝一下御膳房的食物,如何能怪咱家?”
司马真人细细一想,事情经过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但他仍旧不甘心,威吓道:“张公公,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看本仙人回头怎么对付你,本仙人要对你施加咒法……”
张苑不屑地回道:“哟,原来真人你不仅通晓奇门遁甲,还会茅山符咒之术?那感情好,什么时候咱们过过招,在下以前学过一些,不过却是苗疆巫蛊传承,不知道对你是否管用!”
司马真人呆了一下,他完全靠坑蒙拐骗过活,屁本事没有,但听张苑的神情语气,好像没有撒谎,万一这太监真的会巫蛊之术,自己岂非麻烦大了?当即脸色一变,他甩下一句“不与你一般见识”,便灰溜溜逃走了。
张苑看着司马真人的背影,不屑地道:“狗东西,狗仗人势到皇宫来招摇撞骗,早晚让你形迹败露,死无葬身之地!”
……
……
朱厚照吃过清粥小菜,精神终于好了些,他摸着肚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差不多了,张公公,这些饭菜味道不错,回头到御膳房那边赏赐一下!”
“是是!”
张苑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空口无凭就让我去赏赐,我上哪儿弄钱去?
朱厚照道:“之前说到哪里了?沈先生现在人还在南宁府城吗?”
张苑怔了怔,道:“回太子的话,如今沈大人身在何处,奴婢也不知晓,但料想应该不在南宁府城那是非之地,毕竟有那么多人指证他糟蹋高家少夫人,怕是不好相处!”
“有什么不好相处的,沈先生手头有兵,西南六省属他官最大,喜欢女人只管抢来就是,看谁敢说三道四。如果本宫当上皇帝,就把这什么高夫人赐给沈先生,沈先生为朝廷立下大功,赏他个女人算什么?”
朱厚照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张苑咽了口唾沫,心想,太子行事风格果然与众不同。
朱厚照做事很多时候都不拘常理,张苑早就发现,在沈溪的问题上,朱厚照完全站在沈溪一边。
朱厚照问道:“父皇对沈先生这事儿,有什么说法?”
张苑回道:“陛下最近这些日子都卧榻不起,似乎病得很严重,已多日未曾过问朝事,听闻许多时候都昏迷不醒,太子不知晓吗?”
“啊?”
朱厚照一愣,诧异地问道,“之前不是说已痊愈了吗?怎么,又病了?”
皇帝再次重病不起,朱厚照天天躲在自己寝殿修炼,张皇后专注丈夫的病情,没法兼顾儿子,这几天朱厚照无论做什么,都没人管。
张苑看了看门口方向,发现没人后,凑到朱厚照耳边小声道:“太子殿下,奴婢发现,那司马真人根本就是个江湖术士,做的全都是坑蒙拐骗的勾当,他在敬献的仙水中添加了不少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是以太子这几日都浑浑噩噩……”
“嗯!?”
朱厚照眉角间露出疑窦之色。
张苑继续道:“奴婢之前在东宫门口碰到司马真人,他眼馋御膳房的饭菜,居然想将太子您点的清粥小菜抢走,说是代为品尝一下,结果揭开盖子后发现都是清淡的食物,又发气说全是狗食,他不稀罕!”
“司马真人真的这么说的?”
朱厚照用手摸了摸下巴,愣了一下才道:“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倒是我应该去见见父皇了,我记得已经有好些天没见父皇面了,这段时间都不用去乾清宫请安……父皇应该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