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河自尽都没含糊了,还担忧出门见人学习知识吗?
三个闺蜜睡倒了俩,剩下一个睡多了的,始终大睁着眼睛直到清晨。
三十多岁的年龄还不算大,禁磕打着呢,就眯这么一小会儿,早起上班精神着呢。
“褰裳你直接找地方报名学习,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我生日,爱咋用咋用。”毕韶华化起妆来堪称神速,一张黄金卡扑克牌似的弹飞到褰裳面前。
胥迎秀的脸色略显苍白,她推着电动车跟褰裳再见:“我们今儿晚上讨论别墅的改造规划,中午我抽空把余钱取出来做第一笔启动资金。”
闺蜜们都这样鼎力支持了,李褰裳再不好意思说什么推脱的话,她攥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掐进手心,有刺骨的疼痛感。
春日的晨风还有些寒凉,她嘴里叼着一块儿面包在小别墅走来走去,脑子里浮现一幅幅画面,最终形成几张简陋的图纸。
九点钟的时候,她把自己拾掇整齐,掂一个布艺的马桶包儿出门。
先去金店,强迫自己迈进旋转门,然后咬牙,高跟鞋“得得”直奔二楼贵宾室。
“我——最近手头有些紧,”褰裳说的艰难,坐在年轻漂亮的金店大堂经理面前,她觉得无所遁形,仿佛每一缕空气都在拼命的挤压向她,挤出一个个大写的“穷”字来。
耳朵边反复响着毕韶华和胥迎秀的话:“褰裳你直接找地方报名学习,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我生日,爱咋用咋用。”
“我们今儿晚上讨论别墅的改造规划,中午我抽空把余钱取出来做第一笔启动资金。”
这几句话支撑着她,继续冷汗涔涔的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我这些首饰,都是从贵店购买的,发票手续号牌齐全,我希望贵店能给予回收,价钱——可以低一些。”
身娇肉贵的李女士,终于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浑身骤然轻松,原来,一切也没有那么艰难,承认自己“穷”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申太太,按说,我们金店是不负责回收业务的……”。年轻漂亮的大堂经理,眼线勾勒的非常夺目,就像是一双猫儿眼,灼灼有神的打量着囊中的小老鼠一般。
褰裳的脊背挺得更直了,她抬起眼睛直直的望向那对儿猫眼儿。
十几年的优越生活确实养废了她,但是,傲骨还在,自尊心还强大的很。
“我已经不是申太太了。”
“猫眼儿”小声惊呼,还煞有介事的捂了捂嘴巴,然后才一脸了然的接下去:“对不起啊,李女士,您是我们的vip至尊客户,您的要求我们应该尽量满足,这样吧,我先把这些首饰请专业人士估算一下价格……”。
褰裳的一颗心,“噗”一声落了地一般,对面的“猫眼儿”看起来登时妩媚了许多。
能不动用闺蜜的银子就把幼儿园启动起来,是最好的。
别墅里凡是能利用上的东西都充分利用起来,尽量减少花钱的地方,估摸着,有几万块钱也差不多吧?
褰裳拿着内容当然会缩水的布艺马桶包儿,挤上了公交车。
她去曾经尝试过的那家幼儿园打听了,想参加幼师专业的培训,需要到本市一所师范中专学校。
第一次挤公交车,那滋味儿颇有些酸爽。
褰裳把马桶包儿一手护在胸前,一手抓着公交车的吊环。
密不透风的地方,肯定令人恶心,她垂着眼皮给自己加油:“忍,一定要忍,你是重生的,你有金手指,只不过需要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