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弗尔愕然脱口:“布鲁克?”
他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位传奇巅峰的“掌控之皇”会突袭自己。他不怕引起全面战争的爆发吗?
被神术阵笼罩的宫殿内,一位身材矮小壮实,似乎有矮人血统的骑士漂浮在半空,远远望着伯利斯坦大教堂。只见这间被层层神术结界守护的建筑物仿佛内部出现了魔鬼,黑色的浓影不断膨胀收获,不时有一道巨大的银白电光从教堂内飞出,往天上击去。宛如天地颠倒。
“布鲁克还有掌控魔法的能力,比弗尔估计撑不了多久,贝德伦卡,我们不去救他?”一位巨熊般的魁梧骑士看着战斗说道。
“虚空之锤”贝德伦卡笑了两声:“布鲁克要是不控制自己魔法的范围。估计我们就得将整座城市的神术结界开启才能防止萨利瓦尔不被彻底摧毁了,比弗尔连圣徒都不是,又没有准备。怎么对付他?更别提还有霍尔特在旁边帮忙。我们还是再等一下。看看伦塔特的局势,我可不想直面布鲁克。”
“那边据说有些变化了,可怜的比弗尔,即使找机会开启了传送阵,估计也不会有援军,如果我是他,现在就要找机会逃跑。有多远跑多远。”“灾厄骑士”巴索尔冷冷地道,“我会压住贵族和其他神职人员,等到费尔南多说的事情开始,要是无法说服我们,那就……”
贝德伦卡刚要回答,瞳孔猛地收缩,直截了当开启了神术结界,整座城市都染上了洁白的圣光。
轰的一声,伯利斯坦大教堂发出猛烈的爆炸声,翻滚的火焰、电光在黑色磁场包裹之下席卷了整座城市。
神术结界支撑了几秒后,啪的破碎了,大教堂附近的树林、广场等空旷地域变成了巨大坑洞。
“要是神术结界少撑一秒,估计贵族区就全毁了……”贝德伦卡略微庆幸地道,“还好刚才没有出手阻拦布鲁克。”
传奇巅峰,净化序列前十,绝对不是说笑的。
…………
“黄昏之歌”尤瑟纳尔在将艾丽卡和特伦斯的战斗逼出了库克斯后就停止了下来,远远旁观,没有帮助教会,也没有倒向议会。
在议会这么多年的拉拢之下,在延续两三百年生命的承诺下,他做出了等待局势变化的决定。
望着变成了一条彩虹龙的艾丽卡和智慧天使模样展露出来的特伦斯,以及他们身边互相纠缠的半位面投影和天堂山第五层投影,尤瑟纳尔轻轻地叹了口气:“维持之前的局面多好,不需要做出这种艰难的决定,费尔南多,看看你们如何说服我吧……”
柯莱特、北地沿海走廊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局势,唯一的区别在于北地沿海走廊的“燃烧女士”是主动等待,柯莱特的“生命收割”是被“亡魂主宰”维森特展露出来的实力震慑住,哪怕以二对一,他说不定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毕竟柯莱特教区的那位不是圣徒,而且死灵系的传奇魔法师,一向以“帮手”众多著称。
…………
内克瑟宫外,萨尔德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他最先没有举动,而是看着光辉大教堂的方向,直到超大型传送阵的光芒亮起,他才一下走出“地上天国”的圣光,一向平静幽深的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精神焕发,威严外露,大踏步走向内克瑟宫:
“是时候了!”
“教皇冕下应该已经带领枢机主教团成员降临了,面对道格拉斯和那位容易被说服的混乱,以及天使之王阁下的‘帮助’,他要么败亡,要么消耗掉所有剩余生命施展神降术。”
他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促成全面战争在教皇神降术恢复前爆发,靠消耗魔法议会使得教皇提前死亡,他并不担心魔法议会不合作,因为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自己为他们营造了比推迟一年开战还好的局面,他们会选择哪个,不言而喻。
“等到教皇陨落,强敌被杀,就是我带领七位史诗骑士拯救教会的时候了。以这样的功劳和我初步掌握到的东西,我将毫无疑问地登上教皇的宝座,真正地掌握那个秘密。”萨尔德缓步走向内克瑟大门,他并不奢望在魔法议会有准备的情况下能覆灭他们,但他相信在天使之王以及后续炽天使降临的意外中,魔法议会将折损一部分传奇魔法师,而这将平衡教会因为实力削弱而带来的局势变化。
他微笑自语道:“所以道格拉斯、布鲁克、费尔南多你们先好好努力,将忠诚于教皇冕下的阿纳斯塔、玛利亚、比弗尔等人击杀,我会万分感激的。”
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了被教皇培养作为接班人的几位枢机主教,又没有了激进派的红衣主教和守夜人,自己的阴谋在天使之王掩盖下就没有被揭穿的可能了,残余传奇魔法师的谣言谁会信?
“路西恩的左手应该不只是诅咒无效化,似乎相当古怪,不过朱莉安娜和明斯克有天使降临,应该能缠住他一段时间,等我腾出手,就将他马斯基林的日之冕拿过来。”他完全没认为朱莉安娜和明斯克能活着回来,或者根本不想让他们活着回来。
“而在此之前,收拢七大史诗骑士的事情就先从内克瑟宫开始。”
“并且还得为光辉大教堂被轻松攻破找一个‘凶手’,杀掉她,拿到真理之剑就万无一失了。”
萨尔德很明白,传奇魔法师们保命的本事一个强过一个,神职人员只有神降术、审判之光等少数神术可以将他们连灵魂带命匣一起抹去,到手真理之剑后,事情会简单不少。
“养肥的牛羊也该宰杀了。”
他一边低语,一边伸出右手,轻轻按在内克瑟宫的神术防御层上,背后六只天使羽翼缓缓展开。
比起那些被降临的神职人员,他的光之羽翼舒展而优美,光点圣洁而浩瀚。
接着,他就像融入了圣光,与神术防御层难分彼此,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