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鬼神之事,云惊华向来是不信的,即便她亲身经历过神奇又诡异的灵魂附体一事。
不过,她虽不信,却不代表她不会利用鬼神之事来吓唬沐锦绣。在这样一个特别有‘情调’的日子里,她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当真可惜了。
“姑苏兄,等下用完晚膳后,我们出去转转吧。”晚膳时,她如是提议。
姑苏让抬眸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邻桌听见她的话后明显动作一顿的宫冥夜,淡淡道:“这南阳城破破烂烂的,没什么可转的,而且今天是中元节,外面阴气重,不适合在外闲游,等用完了膳,还是早点儿休息的好。”
姑苏让对鬼神之谈从来都是不屑的,自然不会相信什么鬼节阴气会比较重,那些被放出来的大鬼小鬼会喜欢捉弄怀着孩子身体比常人虚的孕妇,不过诸葛无为既然将云惊华托付给了他,他自觉有责任照顾好她。
今晚外面放河灯悼念逝者的人不少,如果出去,难免磕磕碰碰,他觉得还是待在驿站里比较好。
“你也信鬼神那一套?”云惊华的语气有点儿诧异,隐约还有种鄙视的感觉,“那不过是年长的老人为了恐吓爱调皮捣蛋的孩子编造的谎言,你堂堂鬼手狂医竟也会信?”
“……”姑苏让双唇微张愣愣地盯着对面的人,无语了。
他突然觉得,对面那人不怎么可爱,他身为她的兄长兼大夫,她怎么能如此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他的鄙视呢?她怎么着也得给他留足脸面不是?
想想,他可是世人当做神明一般敬畏着的鬼手狂医,人们恨不得只要烧香拜佛就能求得他的妙手回春,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她怎么能这般看低他呢?况且他不也是为了她好吗?
姑苏让伸手揉了揉心口,觉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胸口有些个疼,云惊华盯着他的眼神,就似一把细而锋锐的钢针,射过来扎在他的心上。
云惊华淡淡扫一眼他的动作,瞧着他那俊眉轻蹙好似长了颗易碎易受伤的玻璃心的模样,秀眉一挑凉凉地说:“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有心口痛的老毛病吧?你堂堂鬼手狂医难道还治不了自己?”
在姑苏让听来,这话绝对是赤果果的鄙视,这天下间若说别的大夫医人不自医,他会点头承认却有其事,但如果说他也是如此,他绝对会让敢这么说他的人认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医术天下第一。
一记瞪眼射过去,姑苏让放下摸着心口的手,自大又狂妄地道:“笑话!这世上就没有我姑苏让治不了的病和病人,包括我自己在内!
我更不可能怕什么鬼啊怪啊的,我是怕你胆儿小,出去被吓坏了。等回头,诸葛老弟要是找我拼命我可是没办法应对!”
“既然你承认要照顾我,那你这会儿便说个鬼故事给我听吧。”云惊华放下碗筷,双眸晶亮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我很想听,尤其想听那种很吓人很惊悚的鬼故事,比如什么断头鬼啊被分尸的碎尸鬼啊,身体的各种部位窜来窜去找害他的仇家报仇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