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得热闹,姜朝平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莫扶桑。
莫扶桑昨晚传呼王鹏却联系不上,今天一早就打电话到镇政府,一直没人接电话,她又呼了姜朝平,才知道王鹏住院了,刚刚赶到医院又现不知道哪间病房,所以又呼了姜朝平。
王鹏看到莫扶桑,人一下子来了精神,拍着自己的床沿让她过来坐。
莫扶桑将一个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王鹏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看着王鹏,眼神既疼又嗔,“还很烫啊,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说话间,她便打开保温瓶,又从随身的拎袋里拿出汤勺,在王鹏床边坐下来,舀了一勺汤吹温了,送到王鹏嘴边,“早上刚炖的鸡汤,感冒的时候喝是最好的。”
姜朝平看他们完全是旁若无人的样子,一个劲地朝纪、牛二人使眼色,招呼她们一块儿出去。
牛蓓蓓倒是立刻会意站了起来,纪芳菲却一脸探究地看着莫扶桑,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牛蓓蓓赶紧过去拖她,拉了两次,她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往外走,头还不停地回过去看那俩人。
王鹏一口一口地喝着鸡汤,眼睛一刻不离莫扶桑的脸庞,那样子就好像从来没恋爱过的小男生,一副对小女友看不够的腔调。
莫扶桑微笑着喂他喝完了汤,才轻声问:“还没够啊?”
王鹏嘿嘿笑道:“汤能喝够,人是看不够的!”
“贫嘴。”
莫扶桑啐了一句想去收拾东西,王鹏却一把拉住她,“待会再收拾,先说会话。”
“说什么?”莫扶桑笑问。
“譬如说,我想你啦,你有没有想我啊?”王鹏眼眉含笑。
“都什么啊?!”莫扶桑脸一下红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老是没正没经的。”
王鹏却一下又把她的手拉住,“怎么没正经了?我说的是真话!你的意思是你没想我啊?那我可太伤心了!”
莫扶桑看着王鹏,忽然叹口气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王鹏收起笑,正色道:“扶桑,我是认真的,对你,绝不开玩笑!”
“你就不怕从此被困在曲柳升不上去?”莫扶桑问。
王鹏将莫扶桑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我要是升不上去,你会不会嫌我没出息?”
莫扶桑摇了摇头,“我会替你不甘。”
“那要是我自己愿意呢?”王鹏继续问。
“那我陪着你。”莫扶桑看着他的眼睛说。
“嘿嘿,那你还愁眉不展干吗?”王鹏说着手上加了点劲,将莫扶桑拉入自己怀里,脸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扶桑,我爱你!今生这三个字我只说这一遍,但永远不会变。”
莫扶桑的泪很不争气地淌了出来,渗在王鹏的衣服上,一点一点地晕开来,直到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凉凉的,忍不住用手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叹道:“傻瓜,哭什么啊?”
莫扶桑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用手背轻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又高兴又难受嘛!”
“怎么又是高兴又是难受的?”王鹏好笑地问。
“哎呀,高兴就不用说了,难受是因为觉得你是个有想法的人,要是真让你因为我困在曲柳,不能更好地施展抱负,那该是一件多遗憾的事啊?!”
“呵呵呵,说你傻,你还真傻!”王鹏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就算困在曲柳,我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们俩。再说了,如果能为曲柳多做些事,也不错啊,到哪儿不都是工作嘛!”
王鹏顿了顿,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说:“倒是你,我担心他们也会给你压力!”
莫扶桑立刻拉着他的手说:“说好了陪着你,你就要相信我的坚定!”
四目相对,久久凝望,俩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绵绵的情意,那种如同被春风吹拂之后抽出新芽的幼苗,在经过一季的风雨之后,变得茁壮而蓬勃的爱恋,同时烙进了他们彼此的心里。
在长久的凝视之后,莫扶桑第一次主动地低头凑近王鹏,将自己火热滚烫的唇贴向他的双唇。
“二毛,你怎么样了?”
四唇相触的刹那,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王鹏与莫扶桑像两只弹簧一般,同时挪开了身体,神色尴尬地将目光投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