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附和着笑。
沙和尚主办的欢送会,就放在沙家开的饭店,整整办了十桌,来的大都是当初被拆违的当事人,以及后来因直管公房清理而受惠的困难户。
余晓丰本来陪着王鹏去是开车的,但见他后来喝得来者不拒,又知道他近来饭局不断,便上来帮他挡酒,结果俩人都是喝得大醉。
幸亏余晓丰趁脑子清醒的时候打了电话给莫扶桑,才使得二人不至于后来连家都回不了。
市里的欢送宴吃得严肃了一点,而且还有其他同去的两名干部,王鹏这天喝得很拘谨,只是席间听说,市里另外还有一批县处级以下的援藏干部,会比他们三个稍晚一点进藏,本来这天是要一起参加欢送会的,但其中有几个人在外地赶不回来,所以那批就干脆送到行前再欢送了。
好不容易搞完了一连串的欢送,省里为期一周的行前培训班开始了,王鹏匆匆赶往天水,入住省委招待所,报到后就直接开始学习。
学习的内容主要是援藏目的、中央的西藏政策、西藏的现状、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等,比起后来各批援藏干部的进藏培训,相对要简单许多。
批援藏的县处级干部一共二十四名,由原运河禾木市副市长、现阿里地委书记辛华带队,地委和阿里下辖七个县各安排三名干部,王鹏将出任日土县委书记,与他一同前往日土的另外两名同志,分别是来自宁城白马区的赵小亮和来自宁平县的万培龙。
因为此次进藏三年,带去的资金有限,项目却不少,僧多粥少的情况下,谁都知道还需要省、市、县各级政府的后续支持,尤其是省里的项目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一周的培训时间虽短,作为批援藏的二十四名干部此前都是有点本事的人物,要么是在经济领域长袖善舞,要么是经济强县的掌舵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谁都不含糊,都使出浑身解数,抓紧与省属各部门联络感情,以图在未来的三年内,这些“娘家人”能在对口支援时帮上点忙。
临行前一天,省委举办了隆重的欢送大会,晚上又举行了欢送宴,省内各大媒体悉数到场,连有援藏干部的那些地市新闻单位也派人前来采访。
王鹏原以为在宁城日报的记者中,会有纪芳菲的身影,结果却现来的是两位男记者,询问之下,对方却是笑着说,纪芳菲另有任务,并关照过他们不得在王鹏面前提及。
王鹏虽觉遗憾,但也只能在心里暗叹,或许这一走三年,俩人的这段缘算是要彻底断了,虽然难免不舍,但又觉得比起一直耽误纪芳菲,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由于这晚在场的领导很多,大家在酒席之上都很斯文,而且第二天就要上飞机,为避免身体不适应,不但这二十四名援藏干部都没怎么喝酒,其他人也基本是点到为止,没有过份劝酒的人。
晚宴散得很早,省委书记俞天岳走前特意与王鹏聊了几句,鼓励他在日土好好工作,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向省委提出来。
王鹏回到招待所早早地洗漱上床,想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哪知心情澎湃之下,竟是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睡不着。
这样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房间的门铃倒是被摁响了,王鹏以为是同去的人也睡不着过来找自己聊天,趿着拖鞋匆匆去开门。
门开处,王鹏看到站在走廊灯光下的,竟是风尘仆仆的莫扶桑。
一阵惊喜过后,他也顾不得走廊上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一把就将莫扶桑拥入怀里,高兴地说:“我真没想到你这时会来!”
“我也没想到!”莫扶桑在他怀里笑着说,她和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像是担心他随时会从身边走开。
王鹏搂着她进入房间,关上门的刹那,她的手臂便绕到了他的脖子上,滚烫的红唇压向他的双唇,以从未有过的热烈,向王鹏传递着她心里难以控制的不舍。
王鹏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边艰难地将俩人的身体向房间中移去,一边与她痴吻着,他分明感受到她不同于以往的热情,分离在即,伤感就像一头作怪的小兽,窜奔在她的体内,以图摧毁她一直坚守的阵地。
受她情绪的感染,王鹏内心长久以来对她身体的渴望,瞬时被勾动,连他自己都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子在燃烧,火苗乱窜着包裹着他和她的身体。
可是王鹏脑海里清晰地记得,莫扶桑曾经说过,要把最美好的留到新婚那天,所以在枪栓都已经拉上,子弹都已经满膛的时候,他却整个人僵直地挺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了?”满脸绯色的莫扶桑轻声问,情*欲第一次写在她的眼睛里。
王鹏笑了一下,在她身边躺下来,低声说:“等我回来以后吧,以你喜欢的方式。”
莫扶桑将身子撑起来,低头看着他,“你还记得?”
“你说过的,我都记得。”王鹏捏住她抚上自己胸膛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掌心,“躺下来睡在我身边,让我抱着你。”
莫扶桑笑了笑,依言躺下,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蜷在王鹏的怀里,渐渐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