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有些时候,我们有良好的愿望是件好事,但这并不意味着愿望良好就一定会达成,明白吗?”俞天岳说。
王鹏体味着俞天岳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清醒地意识到,省委对他并不支持,包括俞天岳也是颇多无奈的样子。
如果日土成功参与开采的政绩只归王鹏一个人,俞天岳此番话说出来,王鹏必然就会表态服从组织决定,但是这个事情不但涉及日土当地的财政,也涉及到其他在日土的援藏干部,王鹏不可能保持缄默,任由事态再度向着反面展。
“俞书记,我一直相信,好愿望要付出努力去达成,达不成只能说明努力不够。”王鹏诚恳地说,“藏族干部的情绪、当地百姓的利益,一直是我们援藏工作的重点工作之一,容不得一点点的忽视。就像您说的,援藏干部是个整体,我个人荣辱无所谓,其他同志付出的辛苦,以及汉藏干部之间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却都是需要我们用心去维护的。”
王鹏虽然一句也没有提到锂矿,但俞天岳当然明白,王鹏说的这些都有可能因为锂矿成为某种意想不到的导火索。
对于王鹏在一些事情上的坚持,俞天岳也相当清楚。
他亲自与王鹏谈话,当然是希望王鹏能适时让步,但王鹏依然坚持固我,虽然言词恳切,却没有一点退让的表示,就俞天岳认为多说无益,当即准备结束谈话。
“既然这样,那就看会上讨论的结果吧。”俞天岳说,“詹强书记既然派了辛华过来,应该已经作了具体的安排,无论如何这是藏区的工作,最终还是要尊重自治区政府的决定。”
皮球又踢到詹强那边,但此次带队前来天水的人是辛华,詹强虽然已经给王鹏吃了定心丸,但他不确知辛华接到的究竟是怎样的指示,辛华自己又有什么新的想法?这都让他心里产生不安。
省政府为此次洽谈举办的晚安很隆重,省委四套班子都有出席参加,辛华穿梭其间完全把这场晚宴当作了他政治生涯中的一次公关活动,一杯杯的酒喝下去,一双双的手握着,与领导们展开着一次次推心置腹的交流。
索朗与萨杰显然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活动,虽然他们都是性格开朗热情的人,但这样的场合他们在藏区当了几年的官也没碰上几回,席间的拘谨就可想而知了。
王鹏喝得有点多,但多半是在辛华有需要的时候,陪喝造成的。
晚宴结束回到酒店,王鹏倒头就睡,凌晨的时候听到房里有动静,支起身子现卫生间里竟亮着灯,并且水流声清晰可闻。
他以为回房的时候,辛华他们三人中有人跟着他进错了房间,便起身去卫生间查看。
卫生间花洒下正冲澡的人是宁枫,门直直的开着,她看到王鹏过来就笑着问:“吵醒你了?”
王鹏看了看房门,又回头看着宁枫问:“你怎么进来的?还是我本就进错了房间?”
“傻瓜,你们所有人的房间都是我安排订的,我要进来还不容易?”宁枫说着关了水笼头,拿过毛巾递给王鹏,“帮我擦一下吧。”
王鹏接过毛巾帮她擦着身上的水渍,手抚过的地方,总能感到她身子轻微的颤栗传来,酒后的血液总是在这种时候一下沸腾起来,他扔了毛巾一把抱起她进了房间。
宁枫出现的还真是时候,白天俞天岳与王鹏的这场谈话,晚宴上辛华的一场示威,都令王鹏的心情变得低落,她正好给了他一个排遣的出口。
一场大战结束后,王鹏也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宁枫已经穿上睡袍开了灯,站在小桌边倒酒。
王鹏一边擦着自己的头,一边问:“这个时候喝酒,你不打算睡了?”
宁枫却笑笑说:“我这是预祝明天的洽谈顺利,特意带来的珍藏酒哦!”
“洽谈顺利?”王鹏讪笑道,“借你吉言。”
“小鹏,放心吧,就算江一山他们有自己的算盘,詹强那边也会有自己的打算,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最终主要还是取决于詹强,不是吗?”宁枫把酒杯递到王鹏手中。
“你就这么肯定?”王鹏问。
宁枫笑而不答,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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