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一直没有告诉家里人,李家的特殊身份,只说东子一家都在京城,因而秦阿花虽然对都生活的人要过来感到紧张,但也没有更多的不安。
刘胖子很晚才到家,见到王鹏很兴奋,见秦阿花已经睡了,非要拉着王鹏再一起出去吃夜宵。
俩人找了一家营业到凌晨的小饭馆,要了两坛黄酒,叫了四盘下酒菜,便对着面儿坐了下来。
刘胖子一拿住酒杯就骂江海涛不地道,“这小子在警局混时间长了,也没人味了!三毛毕业这么大事找他帮忙,居然不肯答应跟他家老头子说!”
王鹏皱眉道:“这关海涛什么事啊?!你别在这里面瞎掺和,免得我哥和我妈还真当是海涛不帮忙。”
“本来就是啊!”刘胖子气哼哼地说,“他不帮忙,不等于是不让三毛回宁城吗?”
王鹏摇摇头说:“怪不得他的!而且,他应该也是为我们兄弟俩好。”
“不帮忙还是为你们好?”刘胖子斜王鹏一眼,“我看你是在高原待傻了吧?瞧瞧东子,二话不说就着手帮你办了这事,让你没一点后顾之忧,再看江海涛那小子,还兄弟呢!”
“胖子,过了啊!”王鹏轻斥道,“因为我和江秀的事,海涛他们父子本来就左右为难,江书记一直都很帮我,我都没感谢人家,你还埋怨他们不帮三毛。三毛现在回来宁城,不是好事!”
“搞错没有?”刘胖子看看王鹏说,“有没有这么严重呐?我看你日子不是挺好过的嘛!”
王鹏苦笑道:“好过不好过要是都放面上,那还叫官场?胖子,这事真怨不得海涛,连三毛心里也明白,你在生意场滚了这些年,这点道道都想不明白?”
“这叫关心则乱!”刘胖子喝了口酒说,“自家兄弟的事,做兄弟的不伸手,在我这里就过不去!”
王鹏拍拍他的肩膀,与他对饮了一杯,“这官场与商场一样,有的时候退一步并非是懦弱,或是惨败,这只是为了更好地保存实力,不做不必要的牺牲。三毛的前途才刚刚开始,我不希望他一踏入社会就受我牵累。”
刘胖子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想保护他是没错啦,但这人不都是在锻炼中成长的吗?难道你想让他在你们的翅膀底下生活?只怕你们这么想,他自己都不这么想!”
王鹏举筷的手停在半空,思索着刘胖子的话,觉得这话还是不无道理的。
“怎么,觉得有道理?”刘胖子笑着睨王鹏一眼,“他是你亲弟弟,就算受你牵累又怎么样?如果连这点都承受不了,也不配做你弟弟!”
王鹏笑笑,夹了菜送进嘴里,嚼了一会儿才说:“当哥的都想护着自己兄弟吧,就像当年我刚来宁城时,大毛为了我,一个人找林瞎子了断,被打得浑身是伤。”
刘胖子看看他说:“我以为大毛这些年做的这些不着调的事,已经让你记不得他曾经为你做的那些个事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再怎么着他都是我大哥,而且自小他也确实一直帮我!至于长大以后,人生观念上的不同,只能造成各自不同的生活方式,何况在生活上,我现自己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兄弟还是兄弟!”王鹏说着掏出烟来递了一根给刘胖子。
刘胖子摇摇手说:“前段时间感冒停了一阵不抽,竟然就不想抽了。对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抽这玩意儿,现在好像是越抽越凶了啊?”
王鹏笑着点着了烟,“还真是这样,尤其是进藏以后,长夜漫漫,冷得够呛,睡不着看书写字的时候,”他举了举手中的烟,“这家伙就是最好的良伴了!”
刘胖子呵呵笑着朝王鹏挤挤眼道:“听东子说,你和原来报社的纪大记者有一腿,还会长夜难熬?”
“嘿,你们够可以啊,在我背后交流这事!”王鹏白了刘胖子一眼。
“这又不是什么丑事,交流交流会死啊?”刘胖子呛他。
王鹏的神色黯淡下来,“你还别说,我现在想到这事,还真有死的心。”
“你小子别吓人啊!”刘胖子放下筷子注视着王鹏,想看清楚他话里的深浅。
“比喻!我还舍不得这世人的许多人呢,至少得给我家老娘养老送终不是?”王鹏勉强笑笑说,“但是,眼下我这心里啊,真的不是一般的乱!”
刘胖子立刻摇头叹道:“你还真是东子说的情种,要搁过去,一起讨回家里就结了,现如今这一夫一妻的,你又身在官场,还真是不好办。”
“所以啊,还是老和尚说得对,女人是老虎,得躲远点!”王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