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挺好的。”诗诗嘴上虽然说着挺好的。但面上并无太多喜悦,反而那不舍的情绪越发浓厚。
“怎么,姐姐不愿意回去吗?”陆皖晚试探着问道。
诗诗立即笑着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有些舍不得孩子们。”
“那诗诗姐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也无妨。现在京城也不太平,听说反叛军已经过了界河了。”陆皖晚想让秦琴她们先有个警觉。便先将这个事与她们说了。
秦琴与诗诗果然大惊失色,秦琴很是焦急地询问道:“朝廷不是派了武安侯领兵去镇压那些反叛军了吗,怎么还会……”
“武安侯……败了,全军覆没。”陆皖晚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
秦琴闻言脸色更差了几分。也顾不上问陆皖晚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慌乱地问道:“那……怎么办,那些反叛军真的会打到京城来吗?”
“暂时应该不会。朝廷现在肯定会重视起来,应该很快就会再派兵镇压。”陆皖晚如是说道。
秦琴听罢。就拉着诗诗的手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急着回京了,还是待在这儿,最起码安全不是。”
诗诗却皱了眉头,摇头道:“不行,我怎么能不顾教坊的姐妹们,一个人躲在这里呢。”
“傻丫头,若是那反叛军真的打进来了,就算你在教坊里也是无济于事。”秦琴苦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都不要担心,先别说那反叛军还没打过来呢,就算真来了,我也会想办法护着教坊里的姐妹的。”陆皖晚拍了拍秦琴是诗诗的肩膀,安抚着她们说道。
秦琴转头冲她无奈一笑道:“绾绾,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我们不能总是指望你,而且,我们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软弱。”
陆皖晚闻言愣了愣,而后莞尔一笑道:“我知道,教坊中的姐妹们个个都是不简单的,就算咱们都是女人,也不会比男人差。”
“行了,咱们别总说这些不好的事儿,说些高兴的,诗诗你给咱们说说那些孩子吧,都有什么有趣的事儿。”秦琴岔开话题,挑了个轻松的话头与诗诗问道。
诗诗自是滔滔不绝地与秦琴说了起来,这一说,便说了一个多时辰。
陆皖晚三人并没觉得时间过的有多快,直到橙儿进来告诉她们,刘先生和孩子们已经过来了,马上就要准备上下午的课,她们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
陆皖晚想要见见那刘士安,便起身拉着诗诗的胳膊说道:“我对这个刘先生很是好奇呢,诗诗姐你带我出去见见他吧。”
诗诗不知为何,脸竟是莫名地红了,故作不在意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酸腐秀才。”
陆皖晚不说话,只是冲着诗诗意味深长地笑笑,倒是让诗诗越发不好意思了。
陆皖晚和诗诗刚走出饭厅,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那个男子,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棉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蓝色的方巾之中,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修长洁净的右手遮挡着阳光,而另一只手则是拄着一只木质的拐杖,身上有着一股难得的温润气质。
陆皖晚眼前一亮,却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山村里还有这等人物,虽然穿着破旧,但那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却是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知道自己腿伤了还不好好坐着,在院子里折腾什么啊,到时候真瘸了可别怪人没劝过你。”陆皖晚还在打量那男子呢,诗诗已是先一步走到了他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往大堂里走,嘴上也是开启了毒舌模式,毫不留情地教训着那男子。
那男子却是习以为常,偏过头冲着诗诗笑笑,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我想见过你之后再去上课。”
诗诗听了这话,脸立马就红了,轻声嘟囔道:“油嘴滑舌。”
陆皖晚看着诗诗那娇羞的模样,心照不宣地与秦琴相视一笑,然后走到她二人面前,眼睛看着那男子问道:“这位应该就是刘先生吧?”
刘士安停下脚步,与陆皖晚作了一揖回道:“在下刘士安,不知这位兄台是……”
“我是诗诗的弟弟,你就叫我陆晚吧。”陆皖晚笑吟吟地看着他回道。
“原来是诗诗姑娘的弟弟,失敬失敬。”刘士安立即又恭谨了几分,肃声说道。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方才也听说了许多刘先生你的事迹,实在是佩服的很呢,难得你能为了那些孩子不管自己的安危,一般人可做不到你这样。”陆皖晚装模作样地说着,在那刘士安看不见的时候冲着诗诗眨了眨眼,换来她一阵白眼。
刘士安自然以为是诗诗在陆皖晚面前说起他,面上多了几分喜意,含情脉脉地看了诗诗一眼,方才继续说道:“不敢,不敢,在下并没有做什么事,任谁也不会眼看着那些孩子处于危境的,倒是诗诗姑娘大义,不仅将自家屋落供给孩子们读书,还在我受伤之时担起先生之职,义务给孩子们上课,实在让在下很是佩服。”
刘士安这话说的诗诗脸颊又是红了几分,娇艳的很,她忍不住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儿说酸话了,有什么话等上完了课再说,孩子们该等急了。”说罢,便扶着刘士安往屋内走去。
陆皖晚和秦琴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口等着,秦琴用手肘碰了碰陆皖晚,神色暧昧地说道:“我看这次诗诗是红鸾星动了,你觉得那刘士安人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