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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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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因为我们都在船上,情况太过危急,我也没有多想,但我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了许多疑点,绾绾,你本来其实是要留在那里的吧?”简钰看着陆皖晚的眼睛,很是笃定得问道。

陆皖晚依旧沉默,她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谎话,恐怕都骗不过简钰了。

“绾绾,若是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个叛军首领不简单,你若是同他有什么瓜葛,只会牵连到你自己,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你的孩子想。”简钰神色担忧地与陆皖晚劝道。

陆皖晚听简钰提到平安,心下没来由一紧,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再同孟飞扬纠缠,就如同简钰所说的,她自己怎样都没有关系,但绝对不能连累到平安,她不敢想象。若是孟飞扬知道了平安的存在,会发生什么事。

“简大哥,你放心,我与那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然当日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放我离开,你放心吧。”陆皖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这般说道。

简钰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绾绾,我有时候真看不懂你,你身上好似有太多的谜团。我本以为已经很了解你了,其实那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你吧……”

“简大哥,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太晚了。我走了,若是有什么事,你让人到教坊送信,我一直在那里。”陆皖晚默默站起身来。闷声说道,她有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简钰,许是因为他的情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永远都存了一份愧疚之情。若是她足够理智,就应该离得远远的,若是见不到她,那份感情或许会慢慢消散,但她却又不够心狠,看他遇难,就会忍不住想要出手帮忙,或许就是这一次一次的,让简钰越发泥足深陷,也让她越发讨厌这样的自己。

简钰这回没有再叫住她,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离开,面上的浮上一抹怅然,他缓缓抬起手,似是虚虚地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放下,那抹怅然渐渐转为痛苦。

陆皖晚回到教坊的时候,已经快到三更了,她估摸着秦琴应该已经睡了,便也没去找她,想着明儿一早再与她解释,洗漱完毕之后,便直接合衣躺在床上睡了,只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她想着简钰今日说的那些话,心中越发担心平安,想想也有好几个月没有看他了,心中也着实想念,下定决心明日去珍儿那里看看小平安,心想着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了,小婴儿都是一日一变,这些日子过去,他定是长大了许多,怕是连她这个做娘的都要认不出来了呢。

陆皖晚带着这个期许,总算是缓缓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竟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牵着小平安缓缓朝她走来,待走进了,她才猛然发觉,牵着小平安的那个人竟然是孟飞扬,她吓得立马抱起小平安就跑,但不管怎么跑,那孟飞扬总是笑吟吟地在他面前,似乎她不管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最后陆皖晚惊出了一身汗,才好不容易从梦中惊醒。

陆皖晚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粘腻的汗水,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昨日那梦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到现在即使醒过来了,心中那种恐慌感依然没有减弱太多,她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当真是没用,不过是做梦罢了,就怕成这样,其实她心里明白,她并不是害怕孟飞扬,他怕的是孟飞扬知道了平安的存在,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陆皖晚看窗外天色也是微微亮,便从床上起来,出门打了水回来,洗漱之后,才觉得精神好了许多,然后便直接去了后院秦琴那里。

秦琴这时候也是刚起来,看到陆皖晚过来,便让身边的女史去厨房端早餐过来。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秦琴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没好气地看着陆皖晚问道。

“没多晚,回来的时候我已是很累了,就直接睡下了。”陆皖晚含混其词地回道。

秦琴闻言瞪了陆皖晚一眼,不满地说道:“老是到处乱跑,不见人影,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

陆皖晚一付听训的模样,低下头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乱跑了。”

秦琴还要再说什么,女史们已是端着早饭进来了,她便也没再继续教训陆皖晚,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行了,我也管不了你,去吃饭吧。”

陆皖晚嘻嘻笑了一声,便跟着秦琴走到饭桌旁坐下,吃起早饭来。

用完了早饭,陆皖晚才又与秦琴说道:“教习,我今日要去看望一下珍儿姐姐,提前跟您报备一下啊。”

“珍儿也知道你回京了吗。”秦琴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陆皖晚问道。

陆皖晚点点头回道:“我刚回京的时候就找过她了,说过些日子再去看她,我想着最近我也没什么事,就想着去看看他。”

秦琴闻言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去吧,记得早些回来,别老是在外面瞎跑,你也知道现在这城里不太平。”

陆皖晚连连点头应了,同秦琴告了别,就离开了教坊之后,径自往珍儿住的地方去了。

因为陆皖晚前不久才来过,刘府的门房还是认得她的,便直接带着他去见了刘安。

刘安见到陆皖晚,很是惊讶,连忙将她请进了屋,让丫鬟们上了茶水,然后开口说道:“绾绾姑娘是来看平安的吧,珍儿正带着他在院子里玩呢,我让丫鬟带着你过去。”

陆皖晚与刘安道了谢,便跟着丫鬟去了院子,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终于到了宅子中心的院子,领路的丫鬟本想过去与珍儿禀告,却被陆皖晚拦住了,只说等一会儿再叫他们,那丫鬟也没说什么,乖顺地立在一旁等候。

陆皖晚立在廊下,隔着一丛花木看着园中众人。珍儿今日穿了一件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的绿草百褶裙,外面披着一件月白的的毛绒斗篷,看着仿佛是少女一般,她的手上捧着一个暖炉,笑吟吟地看着院中几个孩子玩耍,不远处,侍女们小心围着几个孩子,其中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穿着一身瓜果纹的棉袄,带着一个虎皮帽,正抓着雪地上的雪球玩儿,而他的对面蹲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棉袄,头上带着一个雪白的卧兔,一双肥嘟嘟的小手捧着同样肥嘟嘟的脸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男孩儿玩雪球。两个小娃娃长得十分像,眉眼都有着珍儿的影子,而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更小的娃娃,穿着簇花团锦的绣衣小袄,戴着软软的兽皮帽,张着双臂蹒跚学步,口中咿咿呀呀的叫嚷,脚下没数,一脚深一脚浅,偶尔险些摔着。陆皖晚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随着他的走到,她的心都要揪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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