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这个……哥哥,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当初我不过是陆家一个被人遗忘的熟女,而他是父亲母亲都寄予厚望的嫡子,他恐怕根本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妹妹,不过我也不在意。在这世上我也并没有什么家人,所以就算遇上了,也不想相认。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兄妹,彼此说破了。不过更尴尬。”陆皖晚的神情有些淡漠,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你既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干涉,你若以后要一直待在我身边,确实要舍弃陆家女儿的身份,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新身份,这般你与陆家的那些人,便再无瓜葛了。”孟飞扬轻轻抚摸着陆皖晚的发,柔声说道。
陆皖晚只笑笑,对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甚在意,因为不管她变成什么身份,陆皖晚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变。
“你方才说你要向李琰开战,是在什么时候?”陆皖晚想起孟飞扬方才提过的这句话,忍不住问道。
“若无意外,应该在半月之后。”孟飞扬沉声回道。
“我要同你一起去。”陆皖晚并没有考虑,便直接决定道。
孟飞扬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只是出声问道:“那平安怎么办,你放心他吗?”
陆皖晚顿时便犹豫了,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平安这么小,她确实放不下心。
“你不必担心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我可没那么容易死的。”孟飞扬面上带着笑,安抚着陆皖晚说道。
陆皖晚却只是不说话,神情忧伤,她怎么会不知道孟飞扬只是说好听的话安慰她,她也算是上过战场的人,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一定可以毫发无伤,虽然孟飞扬武艺不错,但有暗疾在身,也不知何时会发作,而且他的敌人是李琰,那人阴狠狡诈,又诡计多端,不是她不相信孟飞扬,只是有太多的危险可能会发生,她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关心则乱吧。
“记得我和平安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若是你死了,我可不会给你守寡,到时候一定带着平安改嫁,你若是不希望平安叫别人父亲,就一定要活着回来。”陆皖晚背过身去,不看孟飞扬,语气冷硬地说道。
明明是赌气的话,却听得孟飞扬心中越发柔软,他忍不住从背后抱住陆皖晚,亲吻着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承诺道:“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我怎么会让你跟别的男人,就算是我死了,我的魂也一定会来找你……”
陆皖晚听着这有些毛骨悚然的话语,却是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她爱的男人,霸道,小气,占有欲还那么强,可她偏偏就爱上了,他明明有那么多缺点,可她就是爱这个人,或许这就是诗诗曾经说过的,若你爱上了一个人,哪怕他浑身都是缺点,在你眼中那都变成了优点。
孟飞扬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能陪陆皖晚太久,离开之前,他与她说道:“诗诗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在京城还有一些暗钉,会尽量照顾她的,最起码让她性命无忧。
陆皖晚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她知道救人这事不能着急,但只要诗诗性命无忧,就总能想到办法。
而此时几百里之外的京城皇宫,皇后所住的椒房殿内,一片愁云惨淡,皇后君绮姗抱着儿子在儿子床边已是哭成了个泪人,李琰也难掩伤心地站在床边,沉默不语。
宫中所有的宫人都满脸是泪地跪在地上,表情简直痛不欲生。
“绮姗,你也别太难过了,太医不是说了吗,佑儿性命无忧……”
刘未话说了一半哽咽在喉,竟无法接着再安慰下去。
李承佑虽然性命无忧,但不仅被火药毁了容,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腿也断了,太医诊断说以后恐怕无法再走路,就是废人一个……
看着满脸纱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李琰忍不住闭上了眼,心中质问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若是他一开始就不举行这场仪式,佑儿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君绮姗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连李琰都没有办法近身,但她这样哭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哪怕李琰再怎么伤心,心中也有了不耐。
“让佑儿休息一下吧,你这个样子,让他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李琰伸手去拉君绮姗的手臂。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震得整个屋子里的宫人将头埋得更低,生怕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李琰不敢置信地捂着被拍红了的手背,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敢打我?”
“我修身养性,我主持后宫,我什么都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你还这么狠心,要拉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死!?”
君绮姗不但打了他,还痛哭流涕地低吼着:“如果你不让佑儿同行,他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变成现在这样,李琰,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就这样狠心!”
李琰自登基之后,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了,但他体谅君绮姗作为一个母亲担心儿子的心情,只生生将这口气忍下来。依旧好言相劝道:“绮姗,朕知道你伤心,但朕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说罢他就要伸手去拉君绮姗,却依旧被君绮姗一把甩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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