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氏定定地看了乔明瑾几眼,才笑着道:“没事没事,小孩子嘛哪个不怕生的?这孩子都三岁了吧,听说是仲尧走了之后才查出身孕的?”
乔明瑾眉头皱了皱,往那娇娇弱弱一脸纯善模样的柳氏看去。
吴氏明显也愣了愣,不知如何答话。
孙氏眼珠子转了转便道:“可不是嘛,当初来征兵丁时,我和四弟妹都有了身孕,当初我男人和四弟都舍不得我们辛苦才不去的。本来还想着若是三弟妹也有了身孕三弟也就不用去了,不想三弟妹嫁过来几个月了都没有身子。这三弟一走,就有身子了。这倒是给三弟留了后了。”
乔明瑾回身看向孙氏,怎么从来没觉得这孙氏这么好的口才?
那柳氏坐在上首,听完就道:“原是这样。若是儿子倒真是给仲尧留了后,只可惜是个女娃。不过亲家母也不用担心,我家媚娘从小就是个有福气的。小时候我带她算过命,还说宜男之相呢,说是旺夫旺家的富贵相。我那相公从小就不舍得她吃苦,我原是想着把她嫁到城里享福的,没曾想那死鬼临死前倒还想着女儿,给女儿订了这门亲,再加上媚娘自个也看中了仲尧,我这也拗不过她。”
吴氏便笑着说道:“我那儿子犟头犟脑的,难得有人瞧中他,倒是他的福气。你们在城里住的,自然是从小娇养的,哪像我们地里刨食的。亲家母放心,以后我定是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媚娘,往后她再给老三生个大胖儿子,就真是我家的功臣了。”
孙氏也凑上去笑着说道:“可不是!亲家母只看我和四弟妹,我这婆母啊,那心真真是水做的,可是一丁活都舍不得我们做呢。”
吴氏心里慰贴,赞赏地看了孙氏一眼。孙氏心里顿时就美滋滋的。
乔明瑾只做透明人站在那里,连眼神都懒得转一下。
那柳氏又看了乔明瑾一眼,道:“瑾娘啊,我那女儿从小被我和她爹惯坏了,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你们这院子我看了,一间多余的房子都没有啊,不知我女儿嫁过来要住哪里?我还准备着一些大件要给她陪嫁过来呢,想是不需要了。”
乔明瑾听了并不说话。
吴氏心里一慌,哪里就不需要了?
扫了乔明瑾一眼,忙对柳氏道:“亲家母放心,原本我家老三现在住的那间房,就是他成亲时新砌的。这才几年,还新着呢。家里还有一间小仓房,原是放农具和粮食的,前些天瑾娘病了,老三就在里面搭了张床睡在里面。里面也是能住人的。到时老三和媚娘成亲时,新房自然是要腾出来给他们用的,瑾娘就委屈些带着琬儿住在那仓房里。以后有钱了再砌一间新的。”
柳氏听完,上下扫了不言不语的乔明瑾一眼。
才道:“这可是要委屈瑾娘了。哎,我也想着媚娘嫁了,只剩我们母子还在城里住着不免孤单。再说女婿也是在县衙做事的,不若待她们成亲之后,就搬到城里,给他们租间小房子,或者干脆就跟我们一起住也是成的,就住在媚娘现在的房间,平时仲尧下差回来也方便。”
吴氏心里一惊。这哪能她在乡下吃苦受罪,却让媳妇在城里享福?
她还没摆婆婆的款呢!再说若是老三住到城里了,每个月的俸禄还能落到她的手里?
她是断不能容许事情脱于她的掌控的。
连忙笑着说道:“没有这个理。哪有公公婆婆住在乡下,儿子媳妇自个在城里享福的?再说她们年纪还小,万一媚娘有了身孕,我也好在旁边帮衬一把。在外头我可不放心!亲家母放心,等这次老三回来,我就让他上门提亲,两家马上定下来。家里再把房子腾出来给他们做婚房用。家里定是让媚娘住得舒舒服服的,保管没人敢给她气受!”
柳氏原也没指望吴氏会答应女儿将来会搬到城里来住。不过这么一提,试一试,再多为女儿争取些好处罢了。
如今见目的达到,装着沉思了好一会才道:“那就只好这样了。哎,谁让她自己看上仲尧了呢。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偏要嫁到这乡下来,也是她的命。”
吴氏听了生怕有变,便一直在旁边连连表示绝不会委屈了柳媚娘云云。
当初柳氏可是说会把那五十两抚恤银分做两半,一半给柳媚娘当做嫁妆的。这二十五两可是不少了。三个媳妇加起来带进来的也不过三五两。有了这些钱,将来也能给小满办个风风光光的婚事了。
可不能因了一些小事就把这门亲事告吹了。
孙氏在旁边一边听那二人说话,一边频频往乔明瑾脸上看去,见她无波无澜的,顿感无趣。心里不由又暗道:呿,让你装,有你哭的!
乔明瑾也不理会她们,抱着女儿对吴氏道:“娘,原先说好今天我带琬儿回娘家住两天的,我这便走了。”
吴氏扫了乔明瑾一眼,也觉得她在这有些话不方便提,便朝乔明瑾挥了挥手。
乔明瑾便抱了女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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