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暗暗叫苦,可是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是错的,只会越抹越黑罢了,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没想到,书杰却是不肯轻易放过,不等他开口打个哈哈退出去,书杰又道:“既然只是调养而已,大皇子又何必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么严重的话?
皇上,说到这件事,臣着实觉得很奇怪呢,慕容尚书的身子看着一向很好,突然间说病就病,而且一病就病到让太医院好几位太医,甚至高神医都束手无策,如今没几日又大好,只需要调养了,呵呵,臣怎么觉得像在变戏法呢?皇上,您说,会不会哪日突然,呃,又……?”
这话在这会儿这样说,真是有些刺人了。明摆着直指慕容尚书这场病就是一个阴谋,至于是谁操纵着这场阴谋,目的又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皇子听在耳朵里,怎么感觉都不是味儿,见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慕容尚书没几日真的没了,刚刚还说“已经大好,现在主要是需要调养”的他确实很像夏书杰嘴里那个“变戏法”的人。
大皇子确定,今天自己是踢到板砖了。
待大皇子、九皇子和书杰都离开后,皇上悠悠地叹了口气:“有野心,也够狠,就是不够聪明。”
大福子公公小心翼翼地咕哝了一句:“永平侯爷性子一向好,就是不能触碰到他的家人。”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你今天才认识书杰吗?你记不记得,他那时还不到18岁了,直通通就给朕来一句‘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
大福子赶忙笑道:“记得记得,就像在昨天一样呢。只是侯爷今儿这态度,着实强硬了些。”
皇上倏地站起身:“他要是对谁都那么好好人一个,就不是好人了,哈哈哈。行了,你也不用试探朕了,朕的心里比谁都看得明白。走,到落雁居坐坐,说不定也有戏法看呢。”
年后,该给几位皇子封王了!老这么拖着,大家都累了。
……
大皇子一回到府里,就差人将慕容紫烨给叫来了,将书杰的那些话概述了一遍,狠狠道:“什么灵丹妙药?真有灵丹妙药,夏霖轩还会死马?都是你们,害得爷今日好不难堪。给爷听着,无论如何,就是只吊着一口气,也得让慕容韬(慕容尚书)至少再拖上三四个月。
慕容紫烨当场就愣住了,三四个月?怎么可能?太医、郎中们都说了,能撑过正月已经是奇迹,也就只是吊着一口气好吧?否则他们怎么会想到求夏家?
大皇子不耐地挥了挥手:“爷不管你们怎么做,总之,若是在三个月之内传出死讯,爷要你们好看!”
慕容紫烨再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今天这马车里怎么也这么冷?寒风直往脖子里灌?三四个月?万一……能在地窖里用冰块冻住么?
如果父亲过世后不能入土为安,他这个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慕容紫烨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助,他突然想到,如果那时候没有娶小丁氏进门,或者后来没有要贬妻为妾,没有跟甄子柔和离,现在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既然甄子柔是他的福星,冲喜救了他,如今又为什么害得他这样无助?报应?真的有报应吗?
幸好书瑶听不到慕容紫烨的这一番心声,否则肯定冷嗤一声:报应?还早呢?这前面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报应还没开始呢。
不过书瑶这会儿没空,她刚刚收到两份帖子,都是正月里的宴请,一份是正月初十的,雍亲王府大小姐齐悦馨的生辰,一份是正月十二,安国公府妍郡主的梅花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