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谁说宁世子一定就能夺得第一?太自信了吧?这是表演,又不是比武。只要不是齐浩宁,只要稍加暗示,她相信其他可能夺奖的人也不好意思、或者不敢同她们姐妹俩争。
男子的表演花样比较简单,一般就是弹筝、吹笛、弄箫、或者表演书法、绘画(时间短,也不能画得太复杂)、再就是舞剑和练拳了。
齐浩宁答应了参加,但是排在最后,因为临时决定表演,要让人去准备道具。有人觉得奇怪,有人觉得是故弄玄虚、拿架子,舞剑嘛,哪里要用什么道具?他的贴身侍卫背上不就有一把剑?
大世家里子弟众多,难免有几个纨绔,但才子也不少。秦世子的字如其人,险劲秀拔,鹰隼摩空,英俊之气咄咄逼人;珍郡主未婚夫许大公子的筝悠扬缠绵,一曲凤求凰几乎让全场倾倒(只是珍郡主不由心酸,不知他弹奏时心里求的是她这正牌未婚妻,还是那位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要轮到齐浩宁出场了,只见云霄指挥着五六个小厮将几盆红艳艳的花搬上了表演的舞台,沿着台子边缘摆开。虽然不是同一个品种,但花朵都是盛开的,都是喜庆红色的。
众人愣住,这是做什么?女子表演摆上几盆花就算了,男子拿它们做什么?而且,宁世子不是要舞剑吗?不怕把那些花都撞倒摔烂了?
念儿忍不住问书瑶:“宁世子这是要干嘛?”
书瑶摇摇头,坦言道:“我也好奇呢。”
乐师的琴声起,一身宝蓝色苎丝直缀的齐浩宁纵身跃上舞台正中,手上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顿时舞成旋转的闪电。
剑在齐浩宁手中如一个听话的孩子,又如长在他身体上的一部分,随着旋律节奏或如急促暴雨,或如和煦春风,时而刚劲,时而柔美,让观者的眼睛跟着剑影目不暇接,又沉醉其中。
欧阳岛主独创的归一剑法虽然号称八十一招,但每一招各有十数招、甚至数十招的变化,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非知其至多的门中之人,看起来纵不头晕眼花,也必为这万花筒一般的剑法所迷,甚至出现幻影,只见一道道银色、红色、绿色的光影美妙地纵横。
当琴声嘎然而止,剑光收起,众人从迷醉中醒来,却见宁世子已经不在舞台上了。而舞台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内红外绿两道线条写上了“百年和好”四个大字。
呆怔间,听到宝儿稚嫩的惊呼声:“啊呀,花儿呢?”
大家这才定睛一看,台子边缘的那几盆本是艳丽怒放的鲜花何时只剩下了枯枝?好似瞬间进入了深秋。只是,凋谢了,也该有残花枯叶吧?也该有个影子吧?
书瑶抿着嘴笑了,好快的剑法,好妙的心思!
其他人也随即醒悟了,台子上那四个大字可不就是由红花瓣和绿叶片堆成的?太浪费了吧?太不懂得怜花惜玉了吧?可是,好浪漫!好唯美!宁世子好剑法,更好心思,这是当众向福星贵郡主表白?福星贵郡主太幸福、太让人羡慕了吧?
珍郡主捏紧了帕子,那靶镜看来必定是齐浩宁的囊中之物了,不,应该说是他未婚妻福星贵郡主的。
敏郡主妒忌得一张俏脸都快扭曲了,凭什么?一个原本该是无用纨绔,一个生来就是市井贱民。如今却张扬得让人发狂。
妍郡主的心绞得生疼,他如此出色,又如此用心,站在那就足以让万千女子倾心膜拜。可惜,他做的这一切,他的用心、他的深情,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那让她厌之入骨的夏书瑶。
现场众多女子的眼泪在飞,不过,有的是感动了,有的是醉心于这唯美的场面、唯美的心意,还有的是心碎了一地:为什么不是为我?为什么不是对我如斯?哪怕只有三成用心,不,一成也已足矣。
好在这里不仅有痴醉的女子,还有理智的男子,掌声和惊叹声雷动后,彻底醒神的女子们将一朵朵丝绢兰花放进了齐浩宁面前的筐子里。
数都不用数了,齐浩宁也不客气,自己上前拿起了那绘着百年好合的掐丝珐琅靶镜走向书瑶。此时,他的心里眼里,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个娇人儿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