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忠道:“我喝了三坛你才喝了半坛就喊着醉了,一碗酒你分了三四次才喝完,当我不知么?”
方进石道:“我的酒量如何能和李大哥比?不喝了,此时若能找个女人抱着好好的睡上一觉该就好了。”
李孝忠道:“那就下次再喝了,你若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府去。”
方进石连连摆手道:“才过中午,还不想回去,我在城南梅林埠头花容阁有个相好的,还是去那里睡觉了。”
李孝忠忙的道:“那种地方我就不去了。”
方进石道:“上次有个地痞无赖总想找事打架,李大哥若无事去那里喝酒听曲,顺便给我壮壮胆子如何?”
这个理由李孝忠是无法拒绝的,只好道:“好吧,若有人找麻烦就叫我,别的莫叫我就是了。”方进石看他答应,对林教头道:“林教头也叫上兄弟一起吧。”林教头心身领会,转身下楼就去安排。
林教头找了邓安,赶了锦线庄的马车,载了方进石李孝忠和林教头等一起向了城南梅林埠头,此时的梅林埠头,正是船工最忙碌的时刻,但是花容阁却是最清闲的时间。
几人下车过了桥头,方进石迈步进到花容阁,站在堂中大声喊了道:“有人没有,方大官人来了还不出来迎接。”他忽然声音很大的高叫了一声,连李孝忠等人都吓了一跳,花容阁负责迎接客人的龟奴急忙叫了鸨母出来,陪着笑相迎。
方进石拿出一块金子重重丢在桌面上,大声道:“拿去,好生把我弟兄几个伺候舒服了。”鸨母马上收了,欢喜的找了一群姑娘过来,方进石见没有朱燕燕,就向鸨母问:“我的那个老相好又不在么?”
鸨母道:“朱燕燕姑娘么,她刚好出门去了,我马上派人去找她回来。”
方进石道:“我去她房中等着,快一些,我今日多喝了几杯,耐心可不太好。”鸨母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派了个人引着他去了楼上朱燕燕的那个房间。
有人送上来茶水,方进石喝了几口,感觉有些困倦,就躺在朱燕燕的床上,躺了好大一会儿,偶尔一翻身时,感觉腰间贴墙的被褥下有异物,他掀开被褥,原来下面是半把剪刀。
方进石拿起剪刀看了看,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起,本欲要重新放回原处,想了想却又拿了那半把剪刀削修自己的指甲来。
房门轻响,朱燕燕出现在门口,她今日不像上前那般急切狼狈,脸上还抹了胭脂水粉,画了弯弯的眉毛,她一进来就陪了笑脸道:“方官人,真是对不住了,真是好巧,每次你来我就刚好出去。”
方进石坐了起来道:“莫不是你在故意躲着我?”
朱燕燕忙道:“方官人真会说笑,我盼还盼不到你来呢……”她此时才注意到方进石手中拿了那半把剪刀,急忙走过去抢了塞到枕头下面,尴尬的笑道:“你怎地把这个也找出来了。”
方进石道:“你藏了剪刀干什么?”
朱燕燕道:“总有些让人讨厌的登徒子,我拿来吓唬这种人一下。”
方进石微笑道:“还从未听说那个勾栏瓦肆的姑娘会藏把利刀吓唬客人,你莫不是说的是我吧,说不定抱着你睡觉时,你会拿出来刺我几个透明窟窿。”
他虽是笑着说的,朱燕燕忙走过来,双手搂过他的脖子道:“方官人莫要开这种玩笑,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真是吓唬一些讨厌之人的,燕燕还一直等着方官人赎我出去做小妾呢,怎会想着来害公子。”
方进石笑笑道:“是么?”他一把将朱燕燕拉到自己怀中亲了一口,手已伸到她的衣服下,过了半响,朱燕燕等他停手了,从他身上起来,取了那半把剪刀道:“既然方官人担心,我就把它丢了。”她走到窗前,拉开窗格把那半把剪刀丢了出去。
方进石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她,朱燕燕道:“闻到你身上酒味好大,我去给你沏个醒酒的茶吧。”
方进石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示意她坐过来,朱燕燕只得听话的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方进石搂过她又亲了一阵,伸手去解她有衣带。
朱燕燕神色紧张,用手抓紧了衣带不让他去解,方进石看着她的脸道:“怎么?”
朱燕燕又望了望门口,有些结结巴巴的道:“这是白天……”
方进石道:“白天怎么了,勾栏院的姑娘白天不能陪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