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大门敞开。
身穿华丽长衫的王逢源,面带愤怒的走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走到裘雨旋身前便一顿踹。
裘雨旋双手却没捂头,而是捂着肚子。
等王逢源踹得没意思,停下来时,裘雨旋嘴角已经流淌出鲜血。
整了整衣衫,王逢源拿过一张凳子坐下,长呼了一口气:“徐牧天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裘雨旋没回答。
徐牧天?
不!
她恨的不是徐牧天,而是眼前这个本该是她丈夫,却百般欺凌、虐待她的男人。
“我成了新的南王,本该接手他的一切,取代他的所有!整个南疆,所有士兵,都该听我的!”
王逢源大声咆哮:“他怎么能回来?他怎么能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你知道我这一路,从南疆到西原,走得多狼狈吗?”
“我不服!我不甘!哈哈哈……我等到机会了,我看到徐逸身边那个女人,她就一个人,拎着行囊,很痛苦和落寞的样子。”
“难道徐逸赶她走?我不管,只要跟徐逸有关系的人,我都要弄死!彻底弄死!”
“我伤了她,我让她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痛苦不堪,我让她跑,跑慢了我就砍一刀,哈哈哈……可是……可是……”
王逢源眼睛通红,喘着粗气,眼中又满是怨毒:“她被一个隐世强者给救了!我没能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吼着,王逢源站起身,拎起了凳子,重重砸在裘雨旋的身上。
咔嚓一声,凳子四分五裂,木屑乱飞。
裘雨旋即便是双手护着肚子,依旧被砸得发出凄厉惨叫。
“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要跟我作对?为什么我就不能顺心顺意的做一件事?”王逢源疯狂大吼。
“呜……呜呜……”
裘雨旋发出万分艰难而痛苦的呜咽声。
“你有脸哭?你个贱婢!”
王逢源正要继续打,却愕然发现,裘雨旋的裤子上,被鲜血渗透。
“你怎么了?我没打你那,你怎么流血了?”王逢源蹲下来,咆哮声消散,替换的是一道温柔的声音。
这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你……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裘雨旋麻木的眼睛里,有无边的痛苦和仇恨。
“我杀了谁?我谁都没杀啊,雨旋你是不是误会了?”王逢源继续温柔道。
“你杀了他!”裘雨旋歇斯底里。
王逢源揪住裘雨旋的头发,笑容满面:“你说的是谁啊?你肚子里的,我的种?”
裘雨旋瞪大眼睛。
他知道!
“你不是人!”
裘雨旋无法想象,王逢源到底是怎样的心理。
他明明知道自己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却依旧是如此疯狂。
为什么?
“裘雨旋,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从一开始就高高在上的人,哪里懂我这样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人?”
王逢源咧嘴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徐逸没杀我父亲,也没杀我妹妹,我父亲,是我亲手杀死的,因为我得活着啊。”
裘雨旋不觉得全身痛,只觉得浑身泛凉,刺骨的冷意,深入灵魂。
“连我父亲我都能杀,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杀?这天下,有谁是我不能杀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从一开始愿意招我为婿,也是看上了我跟你有共同的敌人,想利用我罢了。”
“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我会连你也杀了。”
王逢源拿出一颗丹药,狰狞的笑,语气却温柔如初:”来,乖,张嘴,把这颗丹药吃了,你所有的伤都会恢复过来。”
裘雨旋死死咬着牙,她被王逢源折磨成这样,还一直苟活着,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没了,也断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咔嚓!
王逢源卸掉了裘雨旋的下巴!
丹药终于喂入了她的嘴里,再用一碗水喂她喝下去。
“这颗丹药很贵的,在你身上投入的所有,我得找回来,不能亏本,还要盈利。”王逢源笑眯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