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又指了指,“禁制也给他们解了。”
段虎与吴三两再次相视一眼,照牛有道的话做了。
两名俘虏重伤未愈,这边倒也不担心两人能翻什么浪。只是大家都有点想不明白,何必留隐忧,直接解决掉多省事,你号称不喜欢打打杀杀,我们来干好了,乐意效劳!
然牛有道在几人中的威信已经逐步建立,他既然这样说了,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照了他的意思执行。
别说他们,就连崔远和姚有量也难以置信,之前二人可是要取牛有道的性命啊,牛有道居然能放了他们?
二人活动着有些麻痹的筋骨,皆有些惊疑不定。
姚有量:“牛有道,我们落到这步田地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犯不着猫戏耗子!”
牛有道杵剑道:“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喜欢交朋友,喜欢和和气气,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会动手。总之,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放心,洗劫三派商铺的事我们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也不会泄露是你们告知的消息,因为我们没必要给自己多惹麻烦,所以二位大可放心回自己的门派。”
见两人似乎还不信,又笑道:“二位回去后若是怕不好交差,可以这样说,就说我让二位带句话,希望三派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你们自己斟酌下怎么圆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不过二位出师不利兴许会受些责难,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侧身让路,伸手相请,“好走,不送!”
二人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从几人间走出。
走出没多远,牛有道忽又出声,唬了二人一跳,以为反悔了,“二位,外面的马就不要碰了,我们要用,你们还是步行回去吧。另外,雷宗康反水的事最好也别提,我在商铺那边做了点手脚,你们别弄巧成拙自己害了自己。二位,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崔远、姚有量松了口气,加快脚步,最后飞掠上了山岗,落在草原上后,果然没动那些马匹,仓惶快逃,怕牛有道会后悔,需知之前可是动手要人家的命呐!
山岗后面,黑牡丹仍有些难以置信,“道爷,真就这样把他们放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牛有道云淡风轻地给了句。
黑牡丹苦笑道:“道爷大度,只是他们只怕未必会领这个情!”
牛有道淡定道:“那就以德报怨好了!总之多交朋友不是坏事!”
黑牡丹拍了拍额头,有点无法理解这想法,这算什么以德报怨?人家能把你当朋友才怪了!
牛有道不跟她扯这个,回头示意道:“把之前骑来的马一起带上,路上换骑赶路。还有三派的传讯物品,不要落下。”
几人出了山林,来到了月色下的草原。
牛有道又让圆方拿了地图过来,查看之后,指了个地方问道:“渡云山的情况你们谁清楚?”
几人琢磨了一下,段虎道:“渡云山离此不算太远,最多一天的路程就能赶到。”
吴三两:“渡云山内窝聚了不少的妖修,众妖以蛇妖云姬为首,渡云山算是云姬的地盘,云姬也是丹榜上挂名的高手。赵国曾聚集过一些修士除妖,然渡云山地势复杂,终年被云雾缭绕,加之山中蛛网密布般的洞穴,很难根除。反复被剿,闹个不得安宁,云姬也受不了,有传言说,赵国方面和云姬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大概是双方互不侵犯的意思,这才相安至今。”
这不是牛有道想听的,这些他在《上清拾遗录》上看到过,问:“听说云姬已经不太过问世事,打理渡云山的是她的儿子云欢,有传言说云欢此人极为贪财,见利忘义,不知是不是真的?”
黑牡丹道:“差不多这个意思,至于是不是极为贪财和见利忘义有待商榷,渡云山的情况摆在那,财路有限,谁当那个家都难,云欢的一些行为不难理解。”
牛有道微微颔首,环顾众人,“谁认识渡云山的人?”
众人一愣,黑牡丹左右看看,试着问道:“若说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我们应该都没有,不过渡云山离此不算太远,山中小妖见过面很正常,打过招呼的倒也有,不知这样算不算认识?”
牛有道饶有兴趣道:“彼此认得出,说的出名字的有没有?”
“有那么一两个。”黑牡丹点了点头,又略带狐疑道:“道爷,你莫非想去渡云山?”
牛有道:“莫非去不得?”地图给了圆方收起,摸出了一粒蜡丸,捏开了扔在地上,翻身上马吆喝一声,“走吧!”
众人愕然,都瞅了瞅那地上的蜡丸,也都翻身上马跟上了。
一行在夜色中疾驰,黑牡丹追上牛有道,问:“道爷,你莫非想借渡云山的手对付三派的人?道爷,恕我直言,渡云山怕是不会干这事。”
牛有道:“你想多了,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途径人家宝地,去拜防拜访,多交几个朋友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