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夜带着孟揽月迅速后退,盯着供台,缓缓地,它动了,然后移开,后面一个通道也进入了视线当中。
这个通道两侧燃着烛火,很是明亮,而且烛火燃的极好,显然里面氧气充足。
最后,供台停止了移动,白无夜脚下一动,便带着孟揽月先行进入了通道当中。
通道打凿的十分精美,两侧石壁竟然还刻有浮雕,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浮雕上描绘的是征战沙场的场面,大概是歌颂那个太祖的。
一行人顺利的进入通道当中,随着他们走出去大概接近百米之时,那后面的供台就自动的缓缓回归了原位。
抓紧了白无夜的手,孟揽月随着他一往无前,尽管这前头有许多未知,但是她并不害怕。而且进入了这种秘密之地,隐隐的还有几分兴奋。
走了大概两刻钟,这通道开始缓缓向下,然后就出现了台阶。
一直向下,两侧的烛火依旧明亮,静悄悄的,只有他们走路时发出的轻声。
精美的台阶延伸向下,大概走了将近五百多个台阶后,才见到了尽头。
而且,那台阶尽头之后出现的便是五尊厚重的棺椁,呈扇形摆列,恍若众星拱月似得。
瞧着,孟揽月的手臂便窜起一片鸡皮疙瘩,棺椁不吓人,反而摆成这个造型,很是诡异。
不过白无夜并无任何表情,看了一眼那些棺椁,视线便越过了它们,看向后面。
那后面是一扇沉重的石门,上面亦有精美的浮雕,金龙腾云,这是要飞上天啊。
一行人穿过那五尊棺椁,直接走到石门前,左侧有一个金龙盘踞的石像,龙头煞是威风,就连眼睛都栩栩如生。
稍稍观察了一下,白无夜动手将那龙头上的眼睛按了下去,石门立即发出声响,朝着左侧缓缓打开。
孟揽月发出轻吁声,反正若是让她开门的话,她得研究好一阵。
石门彻底打开,也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孟揽月不由得睁大眼睛,若是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金碧辉煌。
一尊巨大的棺椁停放在墓室中央,烛火映照,棺椁上发出金色的光芒,显然这棺椁的最外层刷了金粉。
太奢了,不愧是开国太祖,估摸着后世的那些皇帝,哪个也没这太祖这般奢华。
主墓室两侧有多个墓室,里面都是陪葬品,真金白银,晃得人眼睛都疼。
走进来,孟揽月的视线都被那华丽的棺椁吸引过去了。这棺材抬出去能卖不少钱,单单是上面这层金粉,刮下来就够吃几年的了。
“谁在那里?”蓦地,护卫一声喊,将孟揽月的注意力立即从棺椁上拉开。顺着护卫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棺椁正对着的深处的一面墙动了一下。
众护卫立即跃过去,抬手触摸墙面,的确是石墙,并非作假。而且这石墙上面亦都是祥云浮雕,美不胜收。
白无夜拉着孟揽月走过去,微微皱眉在墙上看了一下,随后一脚踢在墙上一米半高的位置,那里有一块祥云浮雕明显比别处平滑许多。
随着白无夜这一脚下去,眼前的石墙发出响声,由眼前一处开启出一条缝隙来,然后石门朝着里面滑去。
护卫立即上手去推,石门因他们的力气而更快的朝里面陷下去,另一条黑乎乎的通道进入了视线当中。
“追。”能听到里面有人奔跑的声音,白无夜立即下令。
护卫冲进去,白无夜在最后拉着孟揽月进入,通道不似之前那般豪华,而且漆黑无光,散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快速追击,很快的,就听到前面打起来的声音。
白无夜停下,抓着孟揽月让她站在自己身后,盯着黑乎乎的前方,显然他是看到了什么。
“有多少人?”看不见,听声音更是听不出,乱糟糟的。
“十几个。”这十几个都是大内侍卫,武功高强,应该是白天世的贴身侍卫。
不过,护卫手中有毒针,无论卑鄙与否,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纠缠不休。这次白无夜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抓着白天世,然后杀了他。既然如此,无所不用其极,并没有不齿之说。
蓦地,白无夜看见了什么,“在这儿等着我。”话落,他便松开了孟揽月的手。
身子向后,孟揽月靠在了身后的墙上,听着前头乱七八糟的动静,计算着时间。
在她数到二十七的时候,打斗的声音停止了,然后传来的便是一道很虚弱又愤恨的声音,“白无夜,你这个乱臣贼子。”正是白天世。
白无夜并没有理会他的咒骂,只是前头的护卫来来回回的走,不过片刻后,一个护卫回来接上孟揽月,告知前方还有一个密室。
在一个皇陵里藏这么多密室,真不知怎么想的。
顺着护卫的指引往前走,没几步便踢着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尸体,再走两步又踢着一个,那些大内侍卫都嗝屁了。
向前走了大概有五十多米,眼前见光,果然另有天地。
走出通道,这密室也进入视线当中,密室如同一个普通的房间,应有尽有,且还有一张淡绿色的玉床摆放在那儿。
环顾了一圈,孟揽月就盯住了那张玉床,怎么看,这都是个好东西啊。
白天世已经被捆住了,可能是因为挣扎,那头上的金冠也歪斜至一边。弓着身子,脸色煞白,那龙袍穿在身上显得大了许多,看起来很是糟糕。
白无夜阉了他,至今他也没恢复好,而且整个状态都有变化。
“白无夜你这个逆贼,这是太祖皇陵,你居然胆敢闯入这里,还要在太祖面前杀我。背宗忘祖,天理难容。”咒骂着白无夜,白天世双眼通红,且声音不再犹如洪钟,反而透着无尽的虚。
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白无夜恍若看着一只狗,缓步的走向玉床,他撩起袍子打算坐下。
“别坐。”站在玉床尾的孟揽月忽然发声,白无夜立即转身退开。
看着孟揽月,白无夜也看了看那玉床,“怎么了?”
看了看他,孟揽月俯身凑近那床闻了闻,随后闭上了眼睛。
半晌后,孟揽月才睁开眼睛,“这玉床上被抹了东西,会致人不育的药。配方极精,渗透进玉床,所以气味儿也很淡。”
闻言,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皱眉,又退后了几步,看着那玉床,显然没想到。
然而,听到这话的白天世却愣了,盯着那玉床,好半晌才缓过神儿,“汪诩这个佞臣!”
“是汪诩做的?这药虽说配方很精,可是一次两次的躺在上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据我所估算,起码得躺在上面接近十次吧,这精成死精,自然也孕育不出孩子来。”孟揽月自认为是好心,可是却不知她所说的话却让白天世更加崩溃。整个人跪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又怒不可遏的喊声。
被刺得皱眉,孟揽月看向白无夜,“都已经成阉人了,他至于这样么?”
“若是如你所说,这汪诩定然谋划已久。而每年守岁之时他才会进来在这里睡上一夜,十次,那就是十年。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可是有十五年了。如此推算,这太子,是皇后借的种。”白无夜说着,眸子已有笑意。
“原来如此!汪诩这老贼真是太狠了。不过,这也是恶有恶报,活该。对了,听说你的那些嫔妃可是动不动就小产堕胎什么的呢,这么一算的话,隐情无数啊。”孟揽月睁大眼睛,太劲爆了,贵圈真乱。
白无夜笑了一声,“皇上不愧是皇上,这宫闱淫乱,居然至今才知。”
“所以说,老天还是长眼睛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皇上,你才是这大齐皇室正宗的绿帽子王。”竖起大拇指,孟揽月由衷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