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后悔莫及了ㄒoㄒ,这人还真不是一半厚脸皮呢!也是,能公然在她面前扬言插一脚的人,脸皮自然不会薄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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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余曦回家的那条路被封了,好像是前面发生了车祸,交警们在一旁做责任认定勘察。
俞暄然不得不根据导航仪换了另一条路。
如何何嘉能未卜先知,一早就知道那是一条让她走向毁灭的路的话,她今晚一定要严令禁止俞暄然开车,一定不会多嘴问一句余曦顺不顺路,一定不会救下那一只野猫……
可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早知道。
那条街道上的路灯坏了,俞暄然的车亮着灯,勉强能照清前面的路,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只野猫猝不及防地跑到路中间。
“小心!”何嘉突然喊道。
俞暄然当机立断打了方向盘,车往右边街道行驶。
路中间的猫没事,只是受到了些许惊讶,猛窜了出去。
却不曾料想到,右边街道旁堆起了像小山峰似的石头,车从石头上碾过,俞暄然急刹车,却已来不及,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街道旁的绿化树,嘭的一声,一声巨响响彻了大地。
坐在副驾驶坐上的何嘉额头重重地磕在玻璃窗户上,疼极了,脑袋一片空白,晕沉沉的,耳朵嗡嗡嗡地响着,聒噪不已,她晕得有点想吐……
还未顾及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何嘉想到了俞暄然,扶着额头看向他。
俞暄然趴在方向盘上,他好像晕过去了。
何嘉屏气凝神着,丝毫不敢呼吸,心中万般着急,扶起了俞暄然。
这时,余曦心惊担颤地喊道:“小心!”
何嘉抬头一看,快速地闭上了眼睛,眼疾手快地、死死地将俞暄然抱在自己的怀里。
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在何嘉的耳边响起。
何嘉痛得痛入心骨,疼得几近晕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何嘉的脸色一片惨白,嘴唇白更是得吓人,额头沁出豆大般的汗珠。
余曦瞪大了眼睛看着死死抱着俞暄然的何嘉,红了眼眶,她被吓得不会思考了,心有余悸,身体害怕得颤抖不停,如果你看到了何嘉此刻的惨状,你就知道她此刻有多痛苦了。
何嘉额头上的血分了岔路般向脸颊四周流去,整张脸是血痕流过的痕迹,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最让人望而生畏的是,车头的一大块玻璃从她的手肘穿过,大股大股的血液往下流,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大雨敲击地面的声音。
她的锁骨处也被尖锐的东西穿透,沾着血的利器在黑暗中竟然那样的明亮。
余曦的眼睛又疼又涩,胸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在危难时刻,何嘉竟是那样保护着俞暄然,那一刻,她连受伤的自己也顾不上了,竟还能想到俞暄然……
这份爱,另她感动,也另她沉痛……
“快叫……救……护……车……”
何嘉气若游丝道,她全身疼得几乎没有力气了,心中却苦苦哀求着俞暄然不能有事!
余曦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打120和110,说话的声音也颤巍巍的。
她被何嘉的动作吓傻了。
还没有等到救护车来,何嘉就已经晕倒了。
余曦一脸惊悚地望着依旧抱着俞暄然不放手的何嘉,那一煞那,她竟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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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好像和俞暄然吵架,好像是因为炸鸡腿来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不对,反正两人就吵起来了,俞暄然板着一张脸不去搭理她。
何嘉觉得她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那么一定是俞暄然无理取闹了。
这个人又傲娇了,傲娇是一种病,得治。
何嘉正好有药,保证能让俞暄然药到病除,那就是她也不搭理他,给他甩脸色看,看谁能降得住谁?
何嘉在心里默数了一分钟。
果不其然,俞暄然开始按耐不住了,时不时偷瞥向何嘉。
何嘉冷哼了一声不搭理他,转身离去。
俞暄然见状,快速地站起身,眼疾手快地拉过何嘉的手,哄道:“别走!”
“腿长我脚上,我想走就走,你还管得住我?”何嘉闷闷不乐道。
“我倒是想啊!”
何嘉瞪了他一眼:“你敢?”
“我当然不敢了,不过老婆,你不能走,你走了,你信不信我……”
何嘉静默不语地望着他,倒是想看看他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我就……我打断我的腿,爱我的是你,你难道不心疼吗?”俞暄然笑嘻嘻道。
“你倒是打一个试试!”何嘉气呼呼道。
“老婆……你说的是真话么?我……”俞暄然不确定道,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能当真啊。
“哼!”何嘉拿过沙发上的抱枕扔到俞暄然身上:“你要是敢动我家俞暄然,你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俞暄然闻言,微微一笑,心情倍儿晴朗,揽过何嘉的肩膀,“我就知道我老婆最疼我了!”
“哼,我家俞暄然是我的,只有我能碰,你不能碰!”
“是是是,俞暄然是你的,你是我的!”俞暄然好心情道。
“哼,你是我的,我还是我的!”
“好好好,都是你的!”俞暄然微微低头,将头抵在何嘉的额头上,柔声道:“老婆,我们别吵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何嘉的内心一片柔软,轻嗯了一声。
世上最好的温柔是不离不弃,一辈子那么长,争吵的时候忍让一下又如何?对吧!
“何嘉,有你真好!”俞暄然说完低头吻上了何嘉。
何嘉轻轻的笑了,心中满满的温暖。
真想和俞暄然吵吵闹闹地过完一辈子啊。
迷迷糊糊的,何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好像在做梦,可眼角的泪水却好像在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到底是不是梦,真真假假,她已经分不出了。她只知道她越来越疲惫,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会……
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