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伤的谢挽言轻轻道:“桑玦姐姐,千万别去碰它。跗骨虫一旦钻入血肉就很难取出了,这位孙师兄医术高明,让他来看。”
孙百里却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断成半截的一条白白胖胖大蛊虫拿出来,无奈道:“先前我为了将其从花师妹体内吸引出来已经动用了我的蛊王,再用得等等。跗骨虫恰似跗骨之蛆,我不敢碰,若是清然师兄他们在倒是能,你等等吧。”
桑玦欲哭无泪,额头上凸起个包,包里还是只恐怖的蛆虫,恶心又难受。
“我天火应该能治它吧,我试试。”桑玦说什么也要将那包拿掉。
“不行!”孙百里和谢挽言赶紧阻止,“跗骨虫实际无形无体,实体畏火,但你真若用天火,虽然暂时能将其烧成灰,但一旦飞散遇到血肉就会立即再生成新的跗骨虫。”
桑玦闻言都惊了:“这什么怪东西啊,烧成灰了还有分身术,那怎么办?”
她几乎可以想到若自己真等三天后顶着额头的包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死。
“没办法,只有等,或许有千名之中化神期的道人刚好路过,或许还能救一救。”孙百里摊手,若是别的毒虫病症他倒是有法子,但这种搞不好就会扩散的虫子,实在是无能为力。
“桑玦姐姐,你别动了,它会感受到你的血气移动,若是移到别处就不好弄了。”谢挽言看着桑玦的样子颇有些想笑,“赶快凝神打坐,务必将它禁锢在一个地方,切莫大意。”
桑玦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依言行事,既然火不能烧,那就只能冰冻,希望降低这只虫子的活性,不要乱动。
大树树杆上丝萝悬挂而下,厚重的似凡间刚刚晾晒的湿面条,飘逸的却似帘幕,一丝丝飘落着,上面还缀满了紫色的小花。
星观动了动鼻子,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好像有些熟悉,难道是堕仙宗的某位弟子?
他掀开帘幕,只身滑落而下就看到了树根下的迷幻阵,这可难不倒他,轻松就走了进去。
“真是巧了,好多人啊。”他略略一扫就发现了熟悉的面孔,然后就看到了额前一个大包的桑玦,狂笑起来。
孙百里作为在场众多修士中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修士,他谨慎道:“赫连万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想来就来了。”星观挥挥袖袍,转身就站到了桑玦旁边认真观察她头上的包,还拿出留影石将其录了下来,惹得桑玦睁开眼睛对其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来得正好,给我将额头上包里的虫子挑出来。”
“哦,我有什么好处啊?”星观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个大包,赫然发现那包竟然是活的,“什么东西,你身边的白骨圣手都没法子?”
桑玦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把你贱手拿开,别戳,里面是跗骨虫,它要是万一受惊蹿进我脑袋里,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别激动,不就是跗骨虫么,我帮你挑出来就是。”星观见她惊恐的模样颇为高兴,撸起袖子就准备帮她挑虫。
“你先去问问孙师兄有什么特殊忌讳没有,不能乱挑啊。”桑玦真急了,她几乎能想象倘若那虫子乱钻,星观的手也跟着伸进她脑袋抓虫的恐怖场景。
“真是麻烦。”星观又悄悄记录下她的丑相后才转身朝孙百里询问有何忌讳之处。
孙百里有些惊讶,他当真不知赫连魔头跟桑玦两人之间是如此相处,跟大家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他连忙将忌讳说了,顺便给了赫连万城一双万毒不浸的冰蛛丝手套外加一些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