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呵呵一笑,道:“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你可知道,想活是需要条件的。”
许来连忙道:“我知道,我非主谋,跟你道个歉,再赔你十两黄金,就可以饶我不死!”
姜小白道:“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你很聪明!”
许来摇头道:“我不是聪明,我只是会见风使舵!”
姜小白道:“既然会见风使舵,那我有话问你。”
许来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小白道:“是谁让你们杀我的?”
许来果然会见风使舵,丝毫没有犹豫,回答得很干脆:“是秦少爷!”
秦少爷即是清凉城西亭亭长的儿子秦上天,也就是秦玉莲的哥哥。
姜小白冷哼一声,道:“我跟他无怨无仇,只不过欠了他一点钱,为何要杀我?”
许来道:“他想得到你的封侯挂印和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又称丹书铁契,是帝王封爵时赐给功臣的一道凭证,如同契约,但究竟长什么样,连姜小白也没有见过。
姜小白冷笑一声,道:“我姜家的侯爵之位乃是先皇御封,世代传袭,就算他拿到了挂印和丹书铁券,难道就可以封侯了吗?他以为他名叫秦上天,就可以上天了吗?”
许来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姜小白道:“既然你们是为了挂印和丹书铁券,可我身上并没有这两样东西,你们为什么还要杀我呢?杀了我就不怕永远找不到这两样东西了吗?”
许来道:“秦少爷说了,如果你身上没有,估计也是藏在了侯府之内,如果你死了,你欠他的钱最多,到时侯府就是他的了,他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到。如果你不死,他就永远都进不了侯府。”
姜小白连连冷笑,点点头道:“果然是机关算尽啊!”
许来也点头道:“嗯,这个人太坏了。”
姜小白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
许来连忙叩首道:“谢小侯爷不杀之恩,明天我一定把十两黄金送到侯府!”
姜小白点了下头,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许来忽然目露凶光,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不顾腿上伤痛,拼尽全力,如离弦之箭般扑向姜小白,把匕首插向他的后背。
他从小就是跟姜小白一起玩到大,所以姜小白有几斤几两,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侯爷罢了,若不是挂着小侯爷的虚名,早被他打死了。他到现在还认为,姜小白杀了他几个兄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若不是他偷袭得手,李元生伤重不支,哪里轮得到他来猖狂?只是他跟李元生不同,李元生太过鲁莽,明知深受重伤,还要以身犯险,不像他,能屈能伸,有勇有谋,知道有伤在身,不能意气用事,便跪地求饶,甚至出卖主子,以此来麻痹他,慢慢寻找机会。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小侯爷生性窝囊,头脑简单,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小侯爷背后如同生了眼睛,匕首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小侯爷蓦地转身,用了一招少林小擒拿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前一带,他就跪在了地上,小侯爷顺势又是一脚,踩在了他腿上的箭上,连箭羽都陷入肉中,痛得他大喊一声,泪涕俱下,求饶道:“小侯爷饶命啊!饶命啊!”这次倒不是因为能屈能伸,有勇有谋,而是真心求饶,非常真心。
姜小白冷冷地看着他,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许来急道:“借口,这是借口,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过我。”
姜小白冷哼一声,道:“看在相识一场,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不想杀人,要不然不会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我希望你最后关头能够悬崖勒马,可是你没有珍惜。求生,是人的本能,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的手上,你虽然腿上受了重伤,但你却根本没有尝试逃跑,反而留下来用你的性命跟我做交易,说明你必有所图。你认为你了解我,但你却忘了我同样了解你。你是一个赌徒,我曾经也是一个赌徒,赌徒的心理我比你了解,只是这一局,你赌输了。”
姜小白说的没错,许来确实在赌,这段时间他输了不少钱,债台高筑,要不是秦上天答应帮他还清赌债,还给他巨额报酬,他也不敢贸然来杀御封的侯爷,这事若要传出去,朝廷万一追究起来,可是要诛九族的。所以当看到煮熟的鸭子竟然要飞了,哪里能甘心?才决心赌上一把,只是他最近赌运不济,还是赌输了。
但他更不愿引颈受戮,哭道:“小侯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做牛做马来报答你。只要小侯爷需要,哪怕让我上刀山下油锅,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得好死。”
姜小白面无表情道:“我不想杀人,不代表我不会杀人。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和草纸。既然你想给我做牛做马,那好,我答应你,我在下辈子等你。”不等他反抗,一剑就刺入他的心窝。
许来呜咽一声,许多热情的马屁还没来得及拍,就带着满腔遗憾倒下了。
姜小白望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感叹,回想梦中地球的岁月,恍如隔世。在那里,你就是杀一条狗,都会有许多自称狗爸爸狗妈妈的爱狗人士过来指责你,而在这里,哎,真是人命贱如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