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雄似乎真准备跟他们耗到天荒地老,草长莺飞,日月如梭,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却始终按兵不动。
此时正值盛夏,今天雨水又少,每天骄阳似火,酷热难耐,但大军扎营野外,无处避闪,只能躲进帐营里,但帐营被太阳晒得如同蒸笼,把他们蒸得汗如雨下,夜里都不消停,把百郡人马蒸得一肚子怨气,满腹牢骚,特别是他们巡逻的时候,看到不少敌人躺在山脚的树荫下摇扇纳凉,悠闲自得,更把他们气得咬牙切齿,也包括那些郡主,几乎天天跑到雨雄面前发牢骚,要求出兵。
同时急不可耐的,还有路长海。现在整个中夏帝国都在观望,都在等待结果,结果倒好,几个月了,还没见到敌人长什么样。如果他派出去十郡八郡也就罢了,可他派出去足足一百郡人马啊,面对六郡人马竟然迟迟不敢下手,现在上朝,朝中上下已经有人冷嘲热讽了,说他派出去一百郡人马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晒太阳的。
大夏天的跑去晒太阳?
这话可把路长海刺激到了,气得肺都快炸了,无奈自己吃了两次惨败在前,底气不足,没有脸面与那个大元帅争吵,回来后就修书一封,急速送往前线,让雨雄在一个月之内务必结束战事。
雨雄原本想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等到冬季来临,放火烧山,就算烧不死敌人,也可以把敌人逼出大山,然后一举歼灭。
但现在路长海下了命令,已经由不得他了,况且下面怨声载道,军心不稳,长此以往,恐怕有变。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清凉侯除了跟他们干耗着,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心里就有些怀疑,难道他真的是在故作镇定?
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路长海没有逼他,下面也军心凝固,等到了冬季,他的计划就能保证万无一失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稍微多下两场雨水,这计划就泡汤了。就算不下雨,以清凉侯的智慧,会想不到这一点吗?会愿意坐在大山里坐以待毙吗?
其实他也只是想赌一把而已,这样赢起来也风光,赌输了也不过是一年时间,对于修士而言,毛毛雨而已。既然现在上面等不及了,不赌也罢,天天听着下面发牢骚,也是够够的。
这一日,太阳刚刚升起,雨雄便率领五十郡人马拔营出发了,其余五十郡也从四面八方向信郡合围。众将士根本没有将敌方六郡人马放在眼里,想着马上就可以进山避暑了,一个个亢奋得不得了。
雨雄毕竟是从淘金大会里打杀出来的,相比其他将领,更向往单打独斗,所以大军临近山脚,便止步不前,转道看了一遍众郡主,道:“谁去叫阵?大夏天的,先给敌人泼一盆冷水再说。”
众位郡主消息灵通,都知道山上有个金斗二品的能人,上次连杀两人,一个五品,一个六品,而他们的修为最高只有六品,心里都没有底,总得先观望一下,免得白白送了性命,一时竟无人应答。
雨雄没想到麾下几十个郡主,竟无一敢战,正准备发火,雨晴却道:“爹,女儿请战!”
雨雄怔道:“你?不行,你修为太低!”
雨晴急道:“对方总郡主也不过金斗一品,而且那几个郡主最高修为也不过六品,而且剑法平常,上次还不敢战,唯一有些能耐的,就是那个金斗二品,不过是仗着刀快而已,以我雨家的风雨剑法,还会惧他不成?我倒想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雨雄毕竟凭借风雨剑法战遍七国,从无败迹,所以对自家剑法也颇为自负,何况还是以四品战二品,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他心头也憋着一团火,带着一郡窝囊废,竟然连叫阵的勇气都没有,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他的女儿是如何战胜那个令他们闻风丧胆的金斗二品的。便道:“好!既然无人敢战,那就你去叫阵吧!”
自从雨晴辟空显印以来,都是府中修士陪她切磋,战之无趣,从未与人真刀真剑地拼杀过,早就心痒难耐,现在终于可以一展身手,斩敌于万人面前,所以兴奋无比,喜道:“爹,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就驱马走了出去。
身后万人助威,呐喊震天。
敌军一动,姜小白就得到了消息,现在收拾好东西刚准备逃跑,没想到山下来人说,有人叫阵。
姜小白怔道:“谁在叫阵?什么修为?”
来人道:“一个女人,金斗四品修为!”
姜小白又是一怔:“女人?”
风言急道:“什么女人?多大岁数?漂亮吗?”
来人道:“看着挺年轻的,也挺漂亮的。”
姜小白道:“看来不挫挫他们的锐气,逃起来也不安生哪!”
风言道:“就是!我们上万个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镇住了,若是传出去,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姜小白道:“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