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母亲的错。”吴真赶紧福了福,“是我房里的丫鬟,着实是萍萍管教不力,才导致她以下犯上,偷奸耍滑。”
如果她顺着老太爷的话说,势必要担上一个挑拨族内关系,污蔑主母的罪名。
傅季氏那种老奸巨猾的狐狸,如今只要动一动指头,就能把傅步萍给摁死。
吴真才不会蠢到现在和她作对,不过她也是傅步萍复仇名单中的一人。当初她怀了商钧,遭到碧桃告状,当晚季氏命人把她绑到柴房,本想悄悄打杀了。
是她的生母赵姨娘敲了祖宗祠堂的钟,一路磕了九百九十九个头,把整个族里的人跪了个遍,才好歹保住了她的命。
听她如此说,老太爷倒是高看了她一眼。
“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太爷很满意她的话,毕竟一个庶女,还能委屈了正房,成全她不成?
两边的消息,都很快传到了正房夫人季氏那里。
季氏正在读信,她不识字,便遣了一个识文断字的先生,给她读。
“妈妈,这是我正在练习梵婀玲(vionin)的照片,好看吗?在国外,别人都把母亲称作妈妈,也请允许我把您称作妈妈。”
“我快回来了,玛丽替我订了回国的船票。去国离乡两年,不知家乡有什么变化,是否还是以前一样的死气沉沉呢。”
季氏举着照片,望着出神。
照片里少女身穿水手领的及膝裙,一头俏皮短发,略显平淡的五官神采飞扬,举着小提琴,迷醉一般拉着。
这是她的女儿,最引人骄傲的女儿,傅步瑶。
“又是那个傅步萍的事啊?”季氏听兰奶妈耳语一阵,以手敲打桌面,尖利指甲划过光滑的金丝楠木。
“阿兰,这事儿你怎么看?”季氏轻抚照片里少女的容颜。
兰奶妈躬身,思索了一阵,老实道,“怕是碧桃那丫头太过欺辱三小姐了。”
“三小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心气直,面筋做的泥人,非要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才会咬人。”
“听说这次萍丫头生了病,碧桃为了省那几个钱,硬是不给她请大夫。”季氏收了照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以前觉得那婢子还算来事儿,把她派去步萍那儿盯梢,结果她倒做起山大王来了。”季氏将茶杯一置,砰地一声。
“阿兰,去给萍丫头送床棉被,当着整个府的面送。别叫有心人以为,我这做主母的,当真欺辱了她。”
至于碧桃嘛,夫人提都没提,当然已经沦为了正房的弃子。
“菊苣,菊苣!”吴真忙喊。
“叫小生何事?”橘舔着蛋蛋蹦出来。
“我想看看这些男人对赵姨娘的好感度,帮我把好感器转换器换个对象好不好?”反正大家都对孕妇不感兴趣,他们对自己的好感度除了空管就是空管。
“小生还可以帮你装个透视。”橘咯咯邪笑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一瞬间,吴真看到空气里无数粉红的心心在爆破。
“阿桑,有没有水,为娘好热啊。”顶着明艳的太阳,一滴汗珠从赵姨娘额头流下,滑过微微濡湿的鬓发、饱满可爱的耳垂、白嫩幼滑的脖颈……直直流到美人儿那不可言说的衣领里。
刀疤脸阿桑就跟眼瞎了一样,完全注意不到眼前如此让人血脉膨胀的一幕,直接拿了水壶丢过去,转头又开始驾车。
赵姨娘拧开,小小的喉头因汲入凉水而上下滑动,冰肌玉骨,妩媚可人。
田里的、路上的、房子前的,男人们的红心炸裂般的增长……空气中弥漫着粉红的气息。
原来这就是赵姨娘的世界么,真的和普通人好不一样!!!
下一秒吴真瞎了狗眼,橘给她装了个透视,她看到了所有雄性,无论上面还是下面,都朝他们昂首起立。
包括路边那只对着赵姨娘流口水的汪。
吴真连忙捂住眼睛,这胎教真不好,以后商钧因此变坏了怎么办?
“啧啧,一群臭男人,一看见漂亮女人,上面和下面都不老实了。”吴真躺倒稻草上,任由碧桃给她打扇子。
“闭嘴,哪有闺秀像你这样的?《女德》、《女戒》被狗吃了?”阿桑板着一张刀疤脸,勒了勒牛车。
“真要是闺秀,也不嫁阿桑少爷您了,您就担待着吧。”吴真毫不留情怼了回去。
阿桑被怼红了脸,“那……那文书没经过官府,不具备效力。”
“哟,阿桑少爷真有文化。”吴真竖起大拇指。
阿桑被怼得彻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赵姨娘回过了神,媚眼一瞪,又是一番身为娘亲的遵遵教导:“怎么没有效力了?”
“阿桑,你搞大了我家萍萍的肚子,就要对她负责,要一辈子给她做牛做马的哦。”
此言让吴真少不得愧疚。
为了让姨娘安心,阿桑认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知道了,一辈子对萍萍好,一辈子孝敬娘。”阿桑木讷的脸上出现一丝甜蜜的笑意,他甘之如饴。
这样的一辈子,铁定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