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十五了吧?都能上轿的年纪了,侯夫人有的头痛了。”
“夫婿人选,再选也不是个皇子……”
秦治只听,不说。
都是多年好友,他知道他们都没有恶意,仅是好奇与关切。
可不管如何,秦治都不能说。
他们秦家根本不稀罕什么皇子,能将亲事作罢,老父高兴得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这话若是出口……
前脚厥过去被抬出来,后脚生龙活虎,他那老父等着被参上一本吧。
秦治只能挤出苦哈哈的笑容,端起酒盏:“不提了、不提了,走一个、走一个!”
损友们交换了个眼色。
看吧,坐实了的!
这厢,随着那陆陆续续传过来的话语声,黄逸也能想到其中状况。
“秦大姑娘,确实倒霉。”黄逸嘀咕着。
林繁一愣,险些失笑。
秦鸾那手排兵,成效真不错。
明明她是一心要退亲的那个,借着二殿下与晋舒儿的私情,愣是成了个不在局中的倒霉孩子。
倒霉,也意味着脸上无光,但能达成所愿,光不光的,也不是最要紧的。
是一步好棋。
酒菜用得差不多了,林繁正要开口告辞。
酒盏才刚放下,突然间,一句“堂而皇之给安国公府送礼物,二殿下真是太胡来了”传了过来。
那厢许是吃多了几杯,酒气上头,又与秦治交好,颇为义愤。
“为走门路送礼的,见过;为道谢送礼的,也见过!二殿下这么送礼的,送得永宁侯府、安国公府都丢脸了的,没见过!”
听着听着,林繁心念一动。
道谢需送礼,很有道理。
彼时他请秦鸾帮忙,只是想从忠义伯世子夫人那儿了解一二,是秦鸾主动提出来、探一探永宁侯的口风。
眼下得的结果,已是预想之外了。
他是得给秦鸾送礼道谢。
只是,该送什么,林繁毫无头绪。
放下的酒盏又拿了起来,林繁道:“我要与人送礼,你替我参谋参谋。”
黄逸筷子未停,随口道:“官大官小?”
“不是官身。”
黄逸又问:“男的女的?”
林繁答:“姑娘家。”
黄逸送食入口,上下牙一碰,咬在了筷子上。
姑娘家?
姑娘家!
“哪、哪家姑娘?”黄逸惊奇不已,“你天天在赤衣卫当值,你上哪认识的姑娘家?”
不仅认识,还发展到了要给人送礼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繁只当没有听见他的问题,继续道:“合适些的,不显轻浮。”
黄逸的脸上写满了“没出息”三个大字:“你礼都送了,还……哦!我知道了,你怕她不收!”
为何不收?
定然是人家不领情。
他的好兄弟林繁还任重道远。
这么一想,黄逸憋着笑,让自己瞧起来正经些:“那你就别直接送给她,可以拐个弯,比如,她可有什么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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