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器伤痕,身中剧毒,心脏因此受损严重,当为主要死因之一,经脉内残留毒气痕迹与内气生前消散迹象……”则罗居半是沉思半是观察地说道。
“骨骼完全软化,应该是躲避刀剑时做的,能够让狗崽子做到这个程度,要么实力完全压制他,要么来得匆忙,反应不及……狂沙神功有逆运迹象,结合前面,当为对抗毒素和散功毒气影响,若是实力能压制他的,不必如此麻烦……”
则罗居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对那名马匪道:“凶手实力不超过六窍,善于用毒,善发暗器,为人隐忍,刀法剑法应该都很不错。安国邪是自己犯错,没了提防,被人用散功毒气熏了熏,又趁他不备暴起发难,刀剑是幌子,绝门暗器才是致命之因,不过,从他刻意破坏刀剑伤痕看,当有刀剑方面的绝招,不能忽视。”
“老大,应该是那个小和尚,以他的年纪,估摸着就是初开眼窍,该怎么做?”马匪询问道。
“不能轻视,我会传令下去,瀚海之内,所有兄弟共杀此贼。”则罗居要处置瀚海诸多事宜,见凶手实力并非想象那么强,靠着诸多取巧手段才杀掉安国邪,因此并未亲自追杀的想法。
可犹是如此,瀚海之内三分之一马匪搜索追捕,围杀追杀,亦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这些马匪里面,开窍高手不计其数,又都是亡命之徒,熟悉地形,呼啸聚众,彼此联络,若是被一伙马匪缀上,却不能及时逃出瀚海或隐匿行迹,纵使开了九窍的高手,亦有可能饮恨此间。
“是,老大。”那名马匪不敢直视则罗居锋锐如刀的右眼。
…………
流沙集,白色儒袍的孟奇与文弱书生模样的顾长青骑马归来,仿佛两位远游的士子。
“总算到了。”顾长青吁了口气。
路上,他带错好几次,比预计晚了一日才抵达流沙集。
孟奇嘴角抽搐,这货似乎有点不靠谱啊,靠他去瀚海深处寻找小师弟会不会自作孽不可活?
“嗯,总算到了。”孟奇不再用高僧言语。
听到孟奇如此回答,顾长青尴尬又讪讪地道:“我经验较为浅薄,不是对地形位置了解不够,你看,不是终究到了流沙集吗?”
“是的。”孟奇很照顾他面子地点了点头。
胡杨树千姿百态,耸立道旁,流沙集似乎摆脱了当日玄悲与哭老人大战的影响,恢复了不少人气。
孟奇与顾长青联袂踏入“瀚海第一家”之内,当先还是看到柜台在旁,还是看到外貌美艳成熟,性格却恶劣异常的瞿九娘。
瞿九娘爱理不理,趴在柜台上,一副慵懒诱人的模样,看得不少来往客人吞咽唾沫,却不敢多看。
“掌柜,我想打听一点消息。”孟奇戴着纱帽,遮掩住没有头发的事实。
“没消息。”瞿九娘干脆利落,半点也不想多说话地道,这里是吃饭住店的地方,不少打探消息的地方!
孟奇再次有了教她做人的冲动,太恶劣了,不过想到她可能是外景高手,还是强忍住气,拿出一颗祖母绿:“掌柜,我愿意出高价。”
一看到这颗品质明显不凡的祖母绿,瞿九娘双眼顿时放光,整个人猛地精神起来,愈发娇艳欲滴。
“早点拿出来嘛,有钱好说话!”瞿九娘恨铁不成钢地道。
这是进来以后,她第一次正眼看着孟奇,话刚说完,她的脸色略微变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起孟奇,看过了他的眼睛,看过了他的耳朵,看过了他的皮肤,看过了他的双手,看过了他腰间悬挂着的暗红戒刀与包裹在淡金剑鞘内的长剑,看得孟奇惴惴不安,她到底在看什么?
接着,瞿九娘脸色恢复,爱理不理地道:“既然要打探消息,那就去房中,免得被人听到。”
对此孟奇完全没有意见,自己打听的消息很可能暴露身份,这里多半有马匪奸细。
瞿九娘出了柜台,当先往楼上走去,腰肢纤细,背影婀娜,款款而行,如弱风扶柳,孟奇和顾长青赶紧跟在她的身后。
有的客人低声调笑起来:“什么时候打探消息要去房中了?我记得九娘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原来九娘喜欢这种小白脸,吃干抹净,最是滋补,嘿嘿。”他们笑得好生猥琐。
瞿九娘听得柳眉倒竖,一把端起小二正在擦桌子的木盆,哗啦一下泼了过去:“滋补你娘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