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学过的招式和贯通的刀法等,亦不会因为丹田被毁而忘记,仅仅是一些变化难以完成。
所以,哪怕遇到窥探钱财的江湖宵小,有四把利器在身的孟奇也不会惧怕。
至于神都苏家,孟奇并不打算回,自己对它没有任何记忆任何感情,何必跑去招惹一身麻烦?只需要日后打听清楚相关事宜,免受牵连。
不过自己用的是“本名”,又是半途被逐,恰逢长身体变容貌的“发育期”,过个一年半载,连少林僧人都认不得自己了,何况莫名其妙的苏家?
他已经打定主意,乘船往东南而去,先过洗剑阁,看芷微下山游历否,若是没有,就暂时托庇于她,等待恢复武功,要是她已经外出云游,就继续南下,到真武派找张师兄——浣花剑派位于桓州,山多水恶,瘴气处处,穿行艰难,而自己现在又没有了武功。
不多时,身怀重金的孟奇找到了一条前往华洲的楼船——洗剑阁和真武派分别位于华洲北方和南面。
他换了一身书生打扮,头戴纶巾,身着儒袍,腰悬冰阙长剑,而红日镇邪刀、嗜血剑和斩马刀用布包好,连包裹一起背在身后,行走于路上时,引来不少欣赏的目光,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正常情况下,孟奇自然会得意满足地享受这些目光,可现在,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和分心,谁知道哭老人一脉在这里有没有奸细,必须尽快赶到洗剑阁附近。
楼船开动,孟奇立于甲板之上,凭栏眺望,水波滚滚,不见尽处,让人心旷神怡。
而他回忆着少林种种,想到了师父和小师弟,想到太过嫉恶如仇的无净,想到哭老人、则罗居,一时百感交集,有悲伤,有怅然,有失落,也有怨恨,有愤怒,恨不得将那群宵小尽数斩于刀下。
“日后我成就外景时,必将重踏西域,真正地荡平邪岭!”孟奇握拳低语道。
江风劲吹,孟奇衣衫猎猎作响,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加上真情外露,更显忧郁,让别人不好上前搭话。
半日后,楼船抵达了下一处码头,停船等货,孟奇等人纷纷上岸,在边上茶铺随意吃些食物。
孟奇端着茶杯,没有浪费时间的回忆自身所学,不管是刀法剑法都尽数在心里流淌。
哒哒哒,突然,他听到了策马急奔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四匹骏马拖着烟尘,迅速接近。
马背之上四人皆形容彪悍,手提马刀。
“马匪?”孟奇心中一惊,又怒又恨,抽出冰阙剑,快速起身,就要奔向码头通往城池的道路。
他们竟然追来了?
孟奇现在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马匹,很快被四名马匪赶上,围在了茶铺附近。
由于桌椅太多,马匪们下了马,从四个方向提刀靠近。
不远处的林子外,尤还多坐于马背之上,远远看着手下行事,微笑对旁边的大汉道:“多谢邬帮主通知,日后我们的货物就交给你了。”
若论其他事情,他自觉远远不如少林高僧,可要说害人,那自己就强过他们太多!
从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玄悲等人,所以很早发动了积累的人脉,让西州一些帮派注意孟奇的行踪,用白头鸟通知。
果不其然,一个水帮在武凉码头发现了孟奇,于是他和几名手下各自累死了两匹马,终于追赶了上来。
邬帮主呵呵笑道:“尤还大当家太客气了,一个武功被废的小秃驴还值得你亲自动手?”
“若非小秃驴自己犯了错,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可现在,嘿,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尤还多冷笑一声,“今日我便要杀他祭刀!”
他没有自己贸然动手,担心孟奇武功并未被废,可以召唤天雷,所以先让手下上前。
四名马匪将茶铺堵住,其中一人高喝道:“千里寻仇,无关人等自行退出!”
在中原,马匪们不敢做得太过火。
另外一人狞笑道:“小秃驴,以为有少林庇佑,就敢杀上邪岭,现在傻了吧?这种戒律森严的门派最好搞了!”
“小秃驴,你长得眉清目秀,老子最好这一口了,若跪下求饶,老子说不定就心软了。”一名秃头马匪桀桀怪笑,似乎孟奇已经是死物。
看着周围客人吓得东奔西跑,四名马匪也冲了过来,孟奇怒极反笑,下意识运转起内力,可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动静,顿时发现自身的无力。
但就是这样的状况下,没有了内力的他对四名马匪的招数反而感受更深,看得更明确更透彻。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周围的一切似乎消失,积攒的经验、看过的秘籍、曾经的故事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忽然有所明悟!
“去死吧!”四名马匪冲到了孟奇面前,高声喝道。
孟奇脸色沉静,长剑点出,后发先至,鬼魅般在四名马匪眼前一划,将他们的眼睛当做暗器!
啊!
四名马匪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他们扔掉了马刀,捂着双眼痛苦翻滚,一丝丝血液从指缝里流出。
孟奇昂然看着他们,看着远处的尤还多,长剑一指,朗声道:
“纵使虎落平阳,又岂是尔等野狗能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