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扬了扬眉毛:“茅山那儿倒还好说,我收敛资料的时候,发现他们出版过自己的道经,很多方术也都有修炼的法门,基础修习法也有。
可天师道,除了了符箓大全和仪轨之外,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根本就没有入门的路啊,再说了,那不是咱的管辖地界,说话不硬气。
咱们北疆三省除了萨满和佛教,就没有其他的修炼路途了吗?就一点特色的都没有?”
章晋阳挠了挠头:“萨满就是特色了吧……赶山鞭这个其实各地都有,再还有什么?我这个兵器算不算?不过这不是修行方法啊。”
赵科长有点遗憾:“哎呀,还是贪心不足啊,咱们龙界省拿下了十三科第一个案子,这是个荣誉,可是咱们底子也是真薄啊,弄不好以后还得靠兄弟省份接济,偏偏北疆三省各个靠边,光是边境线上就得不少人手。”
没聊多大一会儿,有人提醒时辰已到——这就不是军人了,都是一水儿的黑西装,也都是彪形大汉,看那样子都是才从部队上下来,还都不习惯这身衣服。
不只是已经无聊的史兰,就连被固定在轮椅上的王立军都精神了一下,江世那边香烛纸马虽然齐备,可也没有道袍木剑,手里拎着个二尺来长的大镊子,香案上有一个……章晋阳皱了皱眉头,那是个盆儿?
还是个铜盆,上面烟熏火燎痕迹斑斑,估摸着有些年头了。
铜盆旁边一左一右放着黄色的蜡烛,火苗不高摇摇曳曳,好在今天是没有风,江世从旁边一个木头条底下抽出一张符来,嘴里念念有词在蜡烛上一晃,点着了扔进那个盆里。
这个动作重复了九次,每扔进去一张符,王立军就哼一声,似乎是疼痛难忍,第三张符一下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就开始往下掉,人也开始哆嗦。
第五张符开始,王立军的汗就不是正经颜色,灰呛呛的就像是死老鼠那个毫无光泽的毛,顺着脸淌下来,看着挺脏可是一点儿印儿都没留下来,整个人都开始散发一股腐烂的味道。
章晋阳捂着鼻子看了看这些和昨晚大相径庭的幡,都是指头粗细的实心塑料棍,幡布也是上好的棉布,上面的花纹大了一号,印得非常清楚,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每当江世点燃一张符箓,都有一个幡上的朱砂颜色鲜艳了一些。
等到第九张符被扔进了铜盆,王立军已经晕过去了,整个人都变得白了不少,地上流淌着一溜溜的灰黑水渍,虽然王立军并没见瘦,但是地上这些脏水差不多要有一大桶,最少也得十二三斤。
出了这么多汗,也难怪他晕过去,不过结果倒是不错,崔秀点香看了一下,说他道行都给打没了,身边也没有他拢过来护身使唤的阴魂了,变成了小白人儿一个。
不过他毕竟是拘魂行尸,寿禄和福运上要大受影响,基本过六十就得死,这辈子都发不了财了,他要中个彩票,彩票公司哪怕黄了,也不会让他拿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