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的第三天,玄甲军用全新的装备把神府军逼退至长水城外,之后西边又来了一股玄甲军做策应,眼下已经将长水城围堵起来了。
攻城其实并不容易,尤其是城内有那么多军马的情况下,玄甲军攻了两次,都没有拿下。
而也就这个时间内,宋子非将最新的一批军备送到了山里。他也是着急,知道三军距离非常近,如若那两军分出胜负,接下来兴许就得把矛头对准夷南军。
夷南军装备太差了,宋子非急的嘴上都冒出火泡来了。不过,幸好他找到的那一批匠人手艺精湛,短短时间内就造出了第一批装备来。
这一批装备虽比不上玄甲军的,但可以说和神府军不相上下了。不知和宋子非合作的那个矿产商人所有的是哪里的铁矿,开采出来的铁质量非常好。
夷南兵们也都十分高兴,试探着把玩新装备,又在手上挥舞,果然是赫赫生风。
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白牡嵘也不由得笑,有了这些,的确是值得高兴。
还在研究新装备呢,探子却忽然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说是一股不知名的人马于长水城东集结,正在秘密的观测着玄甲军和神府军的动向。
那批神秘人分成了数个队伍,呈扇形的包围了长水城的东边,也不知是不是玄甲军的策应军队。
得到这个消息,白牡嵘心里也开始打鼓,总是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对。
深思熟虑之后,她做了决定,调派了两千军马,也悄悄地朝着长水城靠拢过去。
天色暗了下来,白牡嵘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在之前探子的观测地点停下,然后瞭望长水城。
长水城的东侧,有农田,有崎岖的矮山。在这个视角,和这个地域,能够看得到有一个凹陷处有人在走动。
看不到全部的人马,但是,距离长水城这么近,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而长水城外,玄甲军与神府军的又一次战争开始了。玄甲军依旧是采取战车在前的方式,而且,这一次是西南两侧大军,那整齐的行军,密密麻麻的兵马,看的人眼晕。
他们人数这么多,不说拼军备,就是拼人海战术,也是拼不过。
而也就在此时,长水城的城门开了,神府军也列阵而出,城墙上,投石机开始就位,兵士摆起箭阵,火把依次的亮起,这天地之间,唯有长水城是明亮的。
白牡嵘有些口干舌燥,更关注的是躲藏在长水城东侧的那些神秘人。没有旗帜,没有标明身份的服装,他们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而纵观这支离破碎的大梁,那一伙神秘人会是谁,其实猜得出。
战车开启,都是由钢铸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天上在打雷一样。
这种战车开启之后就像是蝴蝶一样会展翅,而朝向外面的则都是尖刺,车轮亦是沉重无比,血肉筑成的躯体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之后,箭矢如下雨一样的声音跟随而来,战车如雷电,箭矢如暴雨,长水城已经被雷电急雨给包围了。
神府军的投石机威力很大,投的很远,撞在了战车上,哐哐的声响震得一刻不得消停。
两方交手,杀声震天,能听得出战斗的所有人都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很享受厮杀的过程,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夷南兵都在往战场的方向看,瞧见了玄甲军攻城但是却陷入了神府军在长水城外设下的深坑陷阱,人就像蚂蚁似得掉入了深坑,血溅三尺,他们也不由跟着兴奋起来,各个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
白牡嵘却始终关注着潜伏在长水城东侧的那些人,他们也在观测战场,虽是距离远,而且天色暗,但是只要想看,就没有看不到的。
攻城还在持续,尽管玄甲军的前锋队伍掉入了城外设置的深坑陷阱,但是后面的队伍依旧是不退缩,甚至有两辆战车已经行进到了那深坑之上。
兵士把战车当成了桥,越过陷阱,开始攻城。
时间好像过去的很慢,但实则已经过去两刻钟了。夜风吹过,血腥气浓的能把人熏晕。
白牡嵘闻到这气味儿都不禁觉得有点晕眩,这心理条件不太好的,非得患上战后心理综合症。其实她已经隐隐的有些这状态了,但凡睡着,梦里必然都是血或者死人。
攻城不容易,箭阵好像用不尽似得,有爬到城墙上的进攻者被射中,尽数掉了下来。
攻城战进行的三刻钟之后,城门有些守不住了,双方损失都极为惨重。
也就是在这时,一直潜伏在长水城东侧的那些人出动了。
果然是很多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恍若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悄无声息的前进,黑压压一片。
白牡嵘盯着他们不敢眨眼,就在他们全部离开那片藏身之地后,另有两三个人跳了出来。
明显是那些人的指挥者,白牡嵘眯起眼睛仔细的看,黑夜有碍视线,她是在盯着那几个人向前走路时的姿态才分辨出一个熟悉的人来。
笑了一声,白牡嵘心下一动,“走。”这个决定,没有经过太多的深思熟虑,完全是下意识的。直至带着人冲下去很长一段路之后,她猛然发觉自己是不是过于激动了。
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总是不能带着人再退回去。右手一甩,细箭握于手中,她脚下的速度反而加快。
夷南兵简直是热血沸腾,速度比她还要快,直奔血气冲天的战场。
宇文玠的人速度要更快,他们没有选择从后方进攻,反而是选择了城门的位置。跃入此位,不帮任何一方,显而易见,他是要夺城。
夷南军是红了眼,跟着白牡嵘也朝着城门的方向冲过去,有冲过来的神府军,他们大刀猛砍,立即人首分离。
而就在前方的深坑陷阱对面,刚刚跃过去的人也发现了他们这些忽然冒出来的紧追者。
白牡嵘顺势跃起,跳过插满了竹刺的深坑,对面一个人跃过来,于半空接住她,单臂圈住她的腰身,转了一圈,把她稳稳地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