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宇文玠几许无奈,她是丝毫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看了男人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羞涩之意,这是个奇绝的女人。
轻笑,她转身去处理那条蛇,在山里吃了个果子根本当不了什么,还是得吃肉才有力气。
扒掉蛇皮,又扣除了内脏,在尽量距离宇文玠较远的地方冲洗了一下,然后穿在了一根木棍上。
这蛇肉细腻白皙,看着就知道入口之后是什么口感。不由得唏嘘,她举着木棍过来,插在火堆边缘开始烤。
而宇文玠则始终静静地看着,尽管那东西挺恶心的,但是她看起来还蛮喜欢,口味奇特的女人。
很快,蛇肉烧烤出了香气来,她闻见这气味儿口水就跟着飚出来了。如不是担心没熟的蛇肉有寄生虫,她真的会现在就吃了。
“一会儿,你也吃一块吧。它可能是不符合你的口味儿,但是吃了对你身体有好处,这玩意儿大补的。”看着他,白牡嵘提议道。
“不吃。”这种东西,宇文玠觉得哪怕自己饿死,也绝不会动一口的。
虽不知吃了之后会不会身体不适,就是那外形,他就不会吃。
“唉,拿你没办法,你真是一尊用玻璃做成的活菩萨。”吸风饮露,如不是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还以为他都不拉屎的呢。
“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本王。”宇文玠微微摇头,他是无福享受了。
蛇肉终于烤的差不多了,白牡嵘动手把木棍拔下来,随后开吃。真是很久都没沾荤腥了,进了嘴,她险些要晕过去。
“太香了,确定你不尝一尝?”看向他,白牡嵘再次问道。
宇文玠微微摇头,他不吃。只不过,看她吃个蛇肉就满足成这样,心下倒是几分难过。
很快吃光了一条蛇,她又拿过来个果子清口,看向宇文玠,他一直在看着她,一副十分欣慰的眼神儿。明明像个未成年,眼神儿倒是一副老父亲的模样,这会儿也不知心里在想啥呢。
“我去找药,你继续烤火。若是觉得这面烤的差不多了,你就自己翻个面儿,前前后后都烤到了,你就舒服了。”起身,白牡嵘也顾不上先烤干自己,反正出去了还得弄湿。这外面的雨下个没完没了,淅淅沥沥,速度一样雨量一样,夷南的雨季都是这样的。
“当本王是你的蛇肉呢,需要翻面烤。”宇文玠无言,他仍旧是没有力气,只是身体暖了,又吃了些东西,的确是精神好些了。
“当你是饼,烙你呢。”白牡嵘轻嗤一声,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外面的雨一直没听过,淅淅刷刷的,乍一听是不错,但时间久了,心中难免生出一股厌烦感来。
宇文玠也一样,身体疼痛,再听着这刷拉拉的声响,内心的烦躁逐渐累积,就要喷发出来了。
白牡嵘出去了很久,待她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有些黑了。
火堆里那些湿柴也已经燃烧了,烟在朝外飘着,伴随着外面的雨,其实这幅场景是很美的。
“我回来了,这雨下的,我都成落汤鸡了。这靴子里都是水,走一步咕叽咕叽响,我的脚可能都被泡烂了。”雨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流,好像因为吃了肉,她的脸色倒是好多了。
“是否能分析出这是夷南哪个位置?”看着她,宇文玠问道。
白牡嵘摇头,“我走的不太远,没看出这是哪里。眼下夷南是雨季,进山的人不太多,能遇到人的几率也很小。不过,我有个办法,能让进山的人注意到我们,然后找过来,那样咱俩就能得救了。”
她手里拿着一把绿中泛紫的草,长相倒是新奇,从未见过。
“你又想到什么法子了?”她的鬼主意,特别多,那种寻常人都想不到的。
“你知道我内衣是什么颜色的么?”在他旁边坐下,把那些草药放到一边,然后动手把自己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
宇文玠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好像是红色的。”
“哎呦,行呀,居然偷看白姐内衣的颜色。那不知,你觉得红色如何?”脱下靴子,然后把两只脚放到火堆近处,烘烤。
“很好。”视线落在她的脚上,果然是已经泡的发皱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红色比较鲜亮,扎眼。我一会儿就把内衣解下来,然后爬到外头的山壁上,寻一处显眼的地方挂起来。只要角度好,进山的人都会看到的。这离远了看,肯定会以为那是什么稀奇的红花,到了近处,就会发现那是一块布料,继而更会走近查看情况。如此一来,我们就得救了。”她这个法子是根据刚刚在外所看到的地理位置而生出来的。
重新看向她的眼睛,她很认真,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这样做。
“内衣又岂能随便的挂在外面展出?”宇文玠不同意。
“那你的内裤是红色的么?如果你的内裤是红色的,那就脱下来挂你的。”自然得选个扎眼的颜色啊。
宇文玠无话可说,他的内裤的确是不如她的内衣颜色鲜亮。
“这个时候不能计较那些,什么法子好使就用什么。来,把你中衣脱了,我给你上药。这些草啊,是寨子里的那些少年少女们总是进山采的,然后我们收,送到夷南军里做成伤药常备药。”说着,她一边动手,把他的中衣扯了下来。
他的身体极其苍白,但又很结实,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的伤口都已经泛白了。周边红肿的很严重,看起来很吓人。
“真是惨啊,是不是特别疼。等着啊,给你涂药。”找了两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放在地上。把草药放置上面,用另一块已烤过的石头砸,很快就砸出了紫色的汁水来。
扯下衣服一角,沾取汁水,一点点的擦在他的伤口上。
很疼,宇文玠忍不住皱眉,脸白的更吓人了。
“忍着啊,你若是真晕了,我就把你的内裤脱了,然后挂到山上去展览。”恐吓,他不就怕这个嘛。宁死也要面子,自觉面子比命贵。内衣内裤又如何,就是一块布料而已。没做成内衣内裤之前,那就是蚕丝,根本没有贵贱之分。
宇文玠垂眸看着她白白的脸,缓缓地弯起了嘴角来,“那还是挂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