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的长发已经半干了,包裹着她苍白的脸,她已不是以前那英姿煞爽咄咄逼人的模样,柔弱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
宇文玠就等在外面,见她出来,他起身迎过来,然后俯身把她给抱了起来。
单臂环着他的颈项,白牡嵘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你还真不走了。”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看来他这皇上当得还真挺恣意。果然,人就得做老板,若是做员工,哪能这么自由,想干嘛就干嘛。
“朕是那言而无信之人么?”他现在说话都没有可信度了么?
抱着她往楼上走,别看他清瘦,抱着她却是轻轻松松,尽显男人气魄。
“有时有急事,不得已而毁约,也不能说就是言而无信啊。待我睡着了,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她可真没打算赖着他,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岂能因为另一个人而抛却所有。
就像她一样,她不喜欢这里,也不能失约于宋子非和夷南的那些人,所以,就不能答应他的要求。
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好琢磨的了,她能活多久,都是未知。
“朕不走,今晚陪着你。”进了卧室,琉灯已经点燃,房间里光线幽幽,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好像是什么熏香的味道。
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轻轻地挪到里面去,又给她盖上被子,一举一动分外温柔。
白牡嵘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他只要和自己超过一定的距离,那些虚影就会出现,极其讨厌。
看着他也躺下来,她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襟,又将他扯得朝自己近了一些。
她现在的力气并没有多大,宇文玠却也配合她,倾身靠近她,他水汪汪的眼睛在她脸上游移,“今日清醒了很久,你也累了,睡吧。”
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白牡嵘蓦地咬紧了牙根,随后一股邪力升腾而起,从被子里翻出来,就把宇文玠按倒了。
烛火幽幽,那一点点光线,使得这房间都朦朦胧胧。床帐里,景色隐秘,春意盎然。
也不知她到底忽然间从哪儿生出来的那股子力气,又如同喝多了那天一样,失去理智。
只不过,她的身体的确是虚,她大汗淋漓,好像刚刚从水池里捞出来一样。
宇文玠抱着她,不言不语的给她擦汗,之后用被子包裹住两个人,拥紧。
小小床帐所包围的小天地,独属于两个人,他心中的天平也开始倾斜。如果没了这个和他同处一片小天地的人,拥有再广阔的江山,意义又在何处呢?他一时间竟想不出答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