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弃我取,甚至仅需要进行有限的投资,就能从那些被抛弃、被遗忘的群体收获最大的感激。
方向跟目标锁定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如何介入进去。
阿克瓦的殖民者后裔群体凭什么接受曹沫的资助扶持,并在恰当的时候给予丰厚的回报?彼此如何去建立足够的信任感?
这时候就能体现勃拉姆这一核心抓手的重要性了。
赛维义上台后,政府当局对殖民者后裔采取高压势态,阿克瓦的殖民者后裔那时候再想迁居英国,绝大多数人已经不再具备条件。
不过,九十年代后期之后,贝宁、卡奈姆等西非国家对殖民者后裔的政治经济氛围更加宽松起来,同时阿克瓦又属于西非经济共同体,以致有大量的殖民者后裔从阿克瓦走出来,到贝宁、卡奈姆寻找工作或定居。
而这些从阿克瓦到卡奈姆、贝宁寻找工作及定居的殖民者后裔,也是跟卡奈姆的殖民者后裔接触最多,甚至直接为其所收留。
德古拉摩电力集团不管经营状况如何,在卡奈姆经济领域却是一个庞然大物,也是一家背依西方财团、主要由殖民者后裔负责运营管理的企业,就有成百上千从阿克瓦迁出的殖民者后裔德力或附属、关联企业工作。
曹沫是要通过勃拉姆这个关键的抓手,将触手伸到阿克瓦最渴望政治变革、人数有十数万的殖民者后裔族群中去!
当然,周晗也不会忘了同是殖民者后裔的塔布曼家族,而塔布曼家族跟曹沫的结合,或者说对曹沫的依赖,更为紧密。
周晗现在算是明白过来,曹沫或者说沈济一开始就为曹沫
摸清楚了他们要走的大方向在哪里,过去几天梳理各种材料,不过是反复推敲、琢摩这一方向下可以执行的细节问题而已。
“怎么,现在想明白过来了?”
曹沫手搭到周晗坐的椅子靠背上,头凑过去低声笑道,
“我跟你们眼下的目标是一致的,但为了预防梁远在这节骨眼上滋生不必要的野心,你跟他通风报信时,最好不要说得太细,就说我下一步要组建船运公司就可以了——当然,你要是不怕梁远怀疑留在身边的居心,大可以在他面前将我说得更厉害一些,厉害到早就窥破你们的真面目了!”
周晗侧头看了曹沫,甩头将柔顺的发梢扫到曹沫的脸上,低声问道:“斯塔丽及塔布曼家族应该是你整个计划里更关键的一环吧,我怎么没见她到阿克瓦来——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这时候应该对你百依百顺了吧?”
“我都将答案在你面前摆了有好几天,你现在倔强不愿认输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呢。”曹沫笑道。
周晗翻了一个白眼给曹沫。
“加隆.坦格里安是几内亚航运公司的创办人,我们要是重建新的航运公司,手续会非常的复杂,天悦计划联合西卡、菲利希安、鲁伯特以及奥本海默家族联合收购几内亚航运公司,同时坦格里安先生会留下来担任执行长,”
曹沫不再跟周晗打情骂俏,正色跟谢思鹏说道,
“你与郭宏亮要是愿意参与进来,你们的船舶资产可以合并进来,一起将航运公司的规模做大;又或者由几内亚航运公司单独收购你手里那艘船,也是可以的……”
曹沫接下来也很坦然的给谢思鹏介绍了几内亚航运公司的一些情况。
几内亚航运公司规模其实非常有限,主要依附德古拉摩电力集团,在巴耶尔萨产煤区与德古拉摩港之间,为德古拉摩电力集团运输火力发电所需的燃煤。
虽然是近海运输,但在德古拉摩港与巴耶尔萨产煤区之间的主流运煤船都已经升级到三五万吨级别之后,几内亚航运公司手里犹只有几艘五千吨运煤船,效益可想而知了,近几年来可以说是债台高筑,很难再继续维持下去。
加隆.坦格里安一直以来想通过鲁伯特家族的关系,从科奈罗水泥厂承接短途水泥运输业务,曹沫跟他也有过几次接触。
不过,几内亚航运公司目前的中小型散装船只有能力运送袋装水泥,没有能力添购或改造散装水泥专用运输船,业务合作一直都没有谈成。
曹沫与沈济在明确介入阿克瓦局势的大方向之后,就由阿巴查在德古拉摩就直接拉上勃拉姆,找到加隆.坦格里安,提出收购几内亚航运公司的要求。
几内亚航运公司规模太小,近年来经营不善,欠下巨额债务,已经是资不抵债了,四十岁出头的加隆.坦格里安也是心力憔悴。
现在将公司出售掉,他本人虽然无法获得多少钱,但能将身上的债务压力全部卸掉,他本人还能继续留在几内亚航运公司担任执行长的职务,获得一份高薪并保留下少量的股份,无疑是他无法拒绝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