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邢妈妈伺候了老太太好多年,极其得老太太信任。
温宴见此,也就没有继续问。
又与霍大夫人说了会儿话,厨房来禀,说是汤做得了。
霍大夫人交代着,给霍以暄兄弟几个留一些,再往几位老太太那儿送一盅,燕子胡同也不要落下。
自然,还有温宴的份。
温宴道:“老太太那儿,我给她送过去吧,也想陪她说会儿话。”
霍大夫人应了,犹豫再三,点了一句:“你想问老太太,我不拦着,可得留心些,我怕老太太伤心。”
温宴颔首:“您放心,我注意分寸。”
金老太太住得偏,她年纪大了,图个清静。
温宴提着食盒进去。
老太太一看见她,笑得合不拢嘴:“原来是以骁媳妇来了,让我看看,气色不错,真好。”
温宴把两盅汤摆出来:“大伯娘刚才做的,还热着,正好润润胃,等下晚饭时也有胃口。”
“她们岭南人呐,就是讲究这些汤汤水水的。”金老太太笑弯了眼。
这是头一个陪她用饭的以字辈的媳妇。
饶是再喜欢清静的人,也极其开怀。
温宴记得霍大夫人的话,没有开门见山。
一是怕刺激老太太,二来,她和老太太还没有那么交心。
那些被尘封着的往事,金老太太连与邢妈妈都没有提起过,又怎么会三言两语,就与她说了彼时状况?
得慢慢问。
温宴道:“成亲时候,您让邢妈妈给的方子,我一直在吃。”
金老太太捏着勺子,叹道:“你不怪罪我管太多就好。”
“哪儿会怪您,”温宴笑着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虽然好多姑娘家都是我这个岁数嫁人、生孩子,可确实太年轻了些,生产时不好过。”
金老太太慢慢点了点头。
她自己就是。
头胎生得早,吃足了苦头,后来又得了几个孩子,都是有惊无险,只是年纪大了之后,各种毛病就少不了。
当然,生孩子是个造化,有人丝毫不费劲,有人痛上三天三夜下不来,可女人晚几年生,就和十五六岁时天差地别了。
“我听说,你之前身子骨也不太好,”金老太太道,“那更是要好好养一养,孩子的事儿,不用着急。”
温宴陪着金老太太又说了些家常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我下回再来看您,”温宴笑道,“您别嫌我烦。”
“怎么会。”
等温宴走了,金老太太还有些依依不舍。
嬷嬷替她捶着腿,她闭着眼睛想,可能还是年纪大了吧,谁不喜欢膝下热闹些呢?
什么时候,以骁也能过来坐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