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初给这个孩子开拓的另一项生意,修剪手脚指甲,需要收费一文。
这孩子现在做得很好,一天下来,仅仅是帮人剪指甲,也能有三五个大钱的收入。
“你们两个都是在籍的将作工匠,这一点一定要想清楚,别给人家干活干了一半就被将作监给叫走,时间长了容易砸招牌。
另外,在收费方面,你们一定不要犯傻,千万别一个比一个报价低,如此循环下去,你们两个就成傻逼了,谁都别想吃饱。
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这些人不同于西市上的那些零散工匠,你们只接那些零散工匠接不了的大活计。
就是那种接一个,吃三年的那种活计。”
彭五郎,张挺两人见里长对他们的事情似乎不怎么上心,就对视一眼,把干活的二牛给撵出去,就低声道:“我二人愿意给里长留两成的干股。”
云初瞅着这两个想要把自己当傻子看的细石匠,心头还是非常的感慨,大唐别的事情没有发展出一个亮点出来,倒是商人的算计之心,已经与后世别无二致了。
云初把二牛又喊回来,继续接受他磨指甲的服务,至于彭五郎跟张挺这两个蠢货,他就当不存在。
开公司哪有那么容易,要知道人家刘三才给云初的是实打实的三成股份,而不是什么任人算计的两成干股。
或许是出自专家的骄傲,彭五郎跟张挺两人都不再继续增加云初的好处,黑着两张脸,在清凌凌的池水里搓洗自己肮脏的身体。
娜哈终于爱上了洗澡,尤其是在大澡堂里洗澡,她可以在清水池子里胡乱扑腾,还有一群小伙伴围着她一起胡闹,每次洗澡,对于娜哈来说,都是最幸福的时光。
兄妹两红光满面地分别从澡堂里出来,就相视一笑,此刻还不到吃暮食的时候,正好再去光福坊去吃小夫妻开的胡饼夹羊头肉。
这些天,他们兄妹两个已经去过两次了,每次都是用铜饼子换胡饼。
娜哈还给崔氏跟老猴子两个带回来了,他们吃了都说好。
这时候去光福坊就要骑马了,兄妹两都骑在枣红马的背上,这一幕在长安城并不少见,很多父女,或者兄妹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大部分骑的都是驴子。
枣红马很快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光福坊。
那个漂亮的小媳妇笑吟吟地迎上来,就是那个年轻小伙子的脸色不好看,虽然手上一直在忙活,总有一只眼睛在瞅着他的媳妇。
云初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恶霸,一个纨绔,还是一个总盯着他漂亮老婆打主意的恶霸。
有了怒气加成,他一刀就噼开了一颗羊头,力道,准头都没的说。
娜哈抬手摸了一下小媳妇的脸,还学着哥哥的样子在人家的鼻头上按一下,然后,兄妹两就哈哈大笑起来。
小媳妇的一张俏脸就会变得通红,而小伙子的眼睛就会往外冒火,手里的刀子力道更重,几乎要把砧板砍成两半。
胡饼一如既往的酥香,羊头肉也一如既往的酥烂,放好椒盐之后,味道自然也一如既往的好。
六个铜板,三个肉夹馍,公平买卖,小媳妇的笑脸纯属赠送,就让这场交易变得生动起来。
“明天还来!”云初坐在高头大马上冲着小媳妇挥挥袖子,就跟娜哈两人一边啃着饼夹肉,一边回晋昌坊。
出坊门的时候,隐约听见那个小伙子在叫骂,云初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小伙子的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关中人就是这脾气,明知道打不过,那也必须骂回来,只是在骂人的时候必须先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所以,突然跳出来骂一句,然后闪身走人的场面,在长安是家常便饭。
云初跟娜哈两人的最终目的是丰邑坊。
两天后就是除夕了,崔氏说一定要定制一些屠苏酒,椒柏酒回来,据说这两种酒,一种可以辟邪,一种可以避开瘟疫。
在丰邑坊的如意酒坊里,云初亲自品尝了这两种酒。
喝过之后才明白,这两种酒别说瘟疫,辟邪,就连人都受不了。
屠苏酒喝过之后,云初从中品尝出来了一股子熟悉的药材味道——乌头。
这东西他在西域可没有少用,不过他用乌头来杀人,不像长安人拿来泡酒。
椒柏酒顾名思义就是放了花椒跟柏树叶汁液的酒,喝完椒柏酒之后,口舌发麻,再喝屠苏酒,云初就喝不出酒里乌头的味道了。
这两种酒的配置很有意思,如果今年过年,云初需要杀人的话,他就准备利用一下这种喝酒方式。
反正,唐人在过除夕的时候,是一定要喝这两种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