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包子听见娘亲这么说他,又咧开大嘴哭了起来,“娘啊,你咋能这么说我咧?这咋能这么说我咧?呜呜呜呜……”
老爷子竟是气乐了,“我说娘念儿他娘,我知道你脸皮厚,你以为几句污言秽语就能让我把你或者把念儿赶出府,还真是打错了算盘。我家的骨血必须要认回来,谁也阻止不了。我孙儿的女人,就是我孙子不要了,也不许别人染指,不信你就试试。”
江又梅一听他把这话都说了出来,气性也被逼了上来,“咋的?我救了你们家,救了你孙子难道还做错了?你做不到以德报怨,至少不能以怨报德呀。我是你家的恩人呐,哪有这样欺负恩人的?你丧良心啊。我当时咋就不狠下心来,就让你孙子掉进花水溪淹死,或是断了腿当个瘸子呐。”一着急把原主救林大郎的事情抖了出来,江又梅恨不得扇自己两下。
“你也承认掉进花水溪的是我儿子了?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还在这里狡辩。念儿娘,我从来没忘记你救过祁儿的事,况且你又是念儿的生母。我们不会委屈你的,已经决定让你做祁儿的正妻,弥补你们母子这几年受的苦。”老爷子以为说了这话,江又梅会感激他们,哪想到招来江又梅的一连串的村俚俗语。
“屁,屁个正妻!”江又梅今天是豁出去了,把脸揣在包包里,不顾形像地骂了起来,“当我稀罕那劳什子鸟正妻,告诉你,我不稀罕。当个有一大群女人的男人的正妻有毛用,毛用!把我儿子扣下了,还想着把我也扣下,你们镇北侯府真是太霸道了,擤鼻子屙尿两头都要抓到,哪有这么好的事!”
几句话把在坐的人脸都说红了,真是乡野村妇,俗不可耐,一个年青妇人连这些话也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林亦承涨红着脸说,“真是粗俗的村妇,不知羞耻。”
老爷子冷哼着说,“哼,我原来想着你能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挣下一份家业,除了聪明能干、心思通透,再有就是泼辣强势,今天我还知道了另一个原因,就是不要脸皮,极其的不要脸皮。长言道,人不要脸鬼都怕。你一个妇人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那样的话,还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的心思白费了,不要以为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我们林家就会不要你了,你哄哄这些妇人还可以。我嘛,你是哄不过去的。话我撂这儿了,你是我孙儿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改变。还想着跟我孙子断了关系,去找那个陈什么的,休想。如果我不是知道真正的你并没有这么不堪,今天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我本就是粗俗的村妇,我从没有高攀你家的想法。我当初嫁的是林大郎,那个眼神清明澄澈、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大郎,而不是这个有着一堆女人的林昌祁。如果要我嫁给他,还不如死了的好。”江又梅撒泼道。
老爷子气得脑门疼,说道,“你可以去死,看在你把我们林家的孙子养得这么优秀的份上,我会把你惦记的人都送下去陪你。那江家一家子,还有陈家一家子,一个都不会少。保证你到了地下也不会寂寞。”
江又梅一把把小包子的领子抓住大哭道,“儿子,听到没?听到没?他们不仅要逼死娘,还要逼死娘的亲人啊,我们都死了,你独活于世也没什么意思。跟着娘一起死,咱们到了地下还有个伴。”又对老爷子说道,“其实,我最惦记的人是我儿子,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抱着我儿子一起死!不要以为我做不到,林大郎才死了的那几年,我和我儿子被欺负得死过了好多次。我们不拍死!”
小包子也大声哭道,“太爷爷,求你不要逼死我娘亲,我娘亲死了我咋办咧,也只有跟着一起死了。我们都死了也就罢了,求你不要逼死我外婆家和冀哥哥家,他们于我们家有恩的。还有我家的虎娘和虎娃,我和我娘都死了,它们就只有把南灵山当成家,再也不会下山了。”又哭着对身旁的狗崽说道,“太爷爷逼死了我和我娘亲,你也不要恨太爷爷家。领着你媳妇回南灵山找虎娘去吧。呜呜呜……”
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的林亦承赶紧起身打岔道,“哈哈哈哈,都是自家人,怎么尽说死不死的话,多不吉利。咱们不说这些伤和气的话,有事坐下来好好谈谈,什么事不好解决?”
老爷子都快气死了,做了几下深呼吸,心想,这个妇人还真不好对付,撒泼耍赖什么都来。况且她手里还捏着重孙子和瑞虎,再想到林家的将来,还真不能把她逼急了。脸色立马一变,黑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说道,“念儿他娘,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大康朝和大辽国打了那么多年的仗都能坐下来谈判了,何况我们还是自己人。走,咱们到外书房去谈,没有什么谈不成的事。”
没别的办法了,江又梅也只得点头同意谈判,在心里为自己加着各种筹码,算着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