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头急忙说道,“亲家老太太、亲家大太太有话好好说,我家大奶奶已经歇下了。你们快小声些,看把我们二小姐都吓哭了。”
“她还睡得下?她外公和大舅舅已经被下了大牢,她还在睡大觉?大不孝啊。”小卫氏大声哭骂道。
顾氏早得了江又梅的示意,走到院子里冷然说道,“你嘴里不干不净胡说什么呐,今儿我们家才去了大奶奶的外家李家送年礼,亲家李老太爷和亲家舅老爷都好端端地坐在家里呐。再者说,他们奉公守法,又没干啥犯法的坏事,咋会下大牢。”
“放肆,你一个奴才,咋敢这样跟主子说话?”小卫氏指着顾氏大骂道。
“不错,我是奴才,但我是镇北侯府的奴才。你一个乡下泥腿子,是我哪门子的主子?”顾氏嗤道。
小卫氏还要大骂,被卫氏推搡了一把,骂道,“闭嘴,咱们现在是来找梅子救人的,你扯那么远干啥咧?”又对顾氏好声说道,“快让梅子起来,我有急事跟她说,她三外公被下了大牢了,让她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顾氏对卫氏笑道,“还是亲家老太太讲道理,不像有些人,自己几斤几两都掂不出来。不过,亲家老太太,今儿我家大奶奶白天开始肚子就有些不舒服,我们专门去镇上请了大夫。大夫诊了脉,说是大奶奶最近生了气,惊了胎。不仅给我们大奶奶开了安胎药,还让她好生休养,不能累着,更不能气着。今儿晚饭大奶奶都没怎么吃就睡下了,我们实在不能去打扰她。”
顾氏正解释着,廖嬷嬷出来了,不高兴地说道,“你们说话不会小点声,二小姐这次惊得可不小,小脸涨得通红,八成明儿又得请大夫。这都过年了,还要吃药。到时候林大人回来怪罪,自们咋担当得起。”
这时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从大小卫氏的后面闪身出来,大声说道,“我爹和三爷爷都被下了大牢,江表妹拖着不去救人,一个丫头片子哭两声算得了啥?”
林外、林里几个已经陆续来到南园,正好听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在园子里大放厥词。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吵了我们大奶奶的清静,又把二小姐吓得大哭,还敢说我们二小姐是丫头片子。打他。”
几个人不由分说冲上去把这个人拖到了园子外面一顿猛揍。
边揍还边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鸟人,这地方也是你能撒野的?打死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打得那个人哭爹喊娘。
小卫氏吓得赶紧跑出去拉扯,“他是我侄儿,你们不能打他。”
不知是谁一把把小卫氏推到一边,小卫氏没站稳坐在了地下,便大声哭骂起来,“没天理呀,侄女儿让人打大伯娘了。”
卫氏听到院外两个人的哭喊声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直跟顾氏说道,“快去把梅子叫出来,晚了不说牢里的两个人没了命,连外面的人都会没命的。”
顾氏只说江又梅如今身子不好,就是不去叫。
这时,江老爷子、江大学、江又书赶来了。老爷子什么也没说,拉着卫氏就往外面走。
卫氏还不想走,说道,“我弟弟还在牢里咧,得让梅子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老头子,梅子最听你的,你快说说她。”
“说个屁,也不想想他们是谁弄进去的。”老爷子大声吼道。
“管他谁弄进去的,只要梅子求了县太爷,我三弟就能出来了。”卫氏说道。
江大学来搀着卫氏说道,“娘先回去,咱们回家慢慢商量,别在这里来闹腾了。”
院子外面的江又书把小卫氏也扶了起来。林外几人看那个人爬在地上叫唤不出来了才住了手,边回了院子还边说,“好久没打人了,这回终于过了过手瘾。”
这时,林进才从溪东边的家里赶过来,不高兴地埋怨着林外,“真是不讲义气,有打人这等好事也不叫上我。”
几人边说边旁若无人地去了新园,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江老爷子和江大学礼遇有加。
灿烂的星空把辽阔的荒原照得透亮,江老爷子背着手在前面走,江大学扶着卫氏,小卫氏和江又书连扶带拖地把那个被打得快晕死过去的人拖着,一行人向西河村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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