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走上跳板,但因为没吃饱饭,又连续干重体力活,在这晃动的跳板上俩腿一阵发软。
他惊叫一声。
紧接着整个人向前倒下。
不过他还是拼尽全力,让那箱硫磺砸在船上,只可惜没全砸上,只是硬生生砸在边缘,伴随木箱的碎裂声和里面硫磺的撒落,他也坠落在了江水,在冰冷的江水刺激下紧接着清醒,忙从里面爬起来,但爬起瞬间,一个鞭子落在他肩头。
“废物!”
喝骂声响起。
他没敢说话,低着头爬上码头,然后虚弱无力地躺在那里。
但紧接着鞭子再次落下……
“你怎么还打人!”
同伴急忙抓住监工的胳膊。
“玛的,想造反啊,再多事连你一起抽,把这废物拖到一边,要死到一边去死。”
监工说道。
“慢着!”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王管事!”
监工赶紧卑躬屈膝地说道。
然后一个拿着算盘的家伙出现……
“先把这账算算,这箱硫磺看着得撒了四十多斤,就算四十斤吧,这批硫磺是一斤七分银子买的,四十斤就是二两八钱银子,再加上罚款,就算三两,先把这三两银子掏了。”
王管事说道。
何福傻了一样看着他。
“怎么?毁了老爷的货,你以为就不用赔了?”
王管事一瞪眼喝道。
“你们光这个月就扣了他七钱银子的工钱了,快半个月给你们白干,大不了以后再从工钱里扣就是了!”
那同伴说道。
“一码归一码,工钱是工钱,赔的是赔的,咱们都是讲规矩的,你们做错事扣工钱天经地义,可要你们不赔这银子,对不上账面就得找我了,赶紧的,身上没银子就回去拿,还以后慢慢扣?你今晚跑了我找谁去?”
王管事说道。
“王管事,小的一个月才领了一两银子,如今米价都一两半了,家里就连买米的钱都没有,哪里来的银子赔?”
何福哭着说道。
“那不行啊!”
王管事说道。
“你们不开工钱,反倒要我们给你们钱?你们讲理不讲理!”
那同伴怒道。
“对呀,王管事,这天天扣工钱算怎么回事?”
“我这个月才领了不到一两,家里天天数着米粒喝稀,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
那些苦力纷纷吵嚷着围上来。
“干什么,想造反啊,都赶紧干活,不干活哪来工钱?”
监工喝道。
“我们干活你们也没见给工钱,玛的,老子不干了,兄弟们,咱们不伺候他们了,老子一个月领的还没你们扣的多,这活还干个屁!”
那同伴怒道。
“狗东西,敢罢工?把他抓起来送衙门!”
王管事喝道。
“老子愿意给你们干活就干,不愿意就不干,老子又不是你家奴才,凭什么不能不干,老子就不干了,兄弟们,他们不给咱们说法,咱们就都不干了!天天扣工钱,老子撒泡尿你们都能扣工钱,喝水你们都定好次数,你们明明就是看靖难军打过来了,不想给工钱,故意找茬扣的。”
那同伴喊道。
“反了,简直造反了,民团,把这个鼓动闹事的刁民抓起来!”
王管事气急败坏地喊道。
很显然这个苦力掀开了他们最后的遮羞布。
四周突然一片沉寂。
那些醒悟过来的苦力们面面相觑……
“玛的,这是玩空手套白狼啊!”
一个看热闹的客商站在不远处的船上笑着说道。
“兄弟们,都别给他们干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苦力吼道。
(三章,下一章晚些,送我女儿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