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平山收回国丈的美好心思,握住刘氏的手:“这事我早想过了。”
“元青是凤命之事,我们一直紧紧捂着不敢声张,就是怕传扬出去会惹了乱子。”
庆元帝春秋鼎盛,哪容得谁谁家闺女是凤命之说?
真传了出去那怕不就是杀头的大罪。
“只是若是能悄悄透露一二给慧贵妃知晓,”福平山目光炽热,“二皇子妃这个位置非我们家元青莫属。”
刘氏一惊:“老爷,那可是……”
福平山按住刘氏的手:“虽说此招铤而走险,但若是走好了这步棋,元青就能顺顺当当做二皇子妃。”
“你且寻个靠得住的,将当年了得大师给的签文送去镇国公府给你母亲,”福平山确实早就考虑过此事,“再叮嘱你母亲切记要亲手将签文呈给慧贵妃娘娘看。”
“看过后便尽快毁去此签,日后就算有什么传言也算不到咱们头上。”
刘氏琢磨片刻,一咬牙道:“妾身听老爷的,这就去安排让胡嬷嬷明日一早亲自去趟镇国公府。”
胡嬷嬷是刘氏的奶娘,是她从镇国公府带来的陪嫁嬷嬷,因为年纪大了,这些年已经在世安院闲着荣养。
夫妻俩商议差不多,福平山便准备回衙里当值。
临行前,刘氏又追了上去:“老爷,元华毕竟年幼,不如顺带求请慧贵妃将她的名字从册子上撤下?有了元青的照应,她日后嫁个好人家不成问题。”
福平山却是不同意:“不可。慧贵妃选上元华是对她的抬举,咱们只求让元青成为二皇子的正妃,其余的端看个人造化。”
刘氏心想福平山说的有道理,遂点头同意。
福平山离开后,福元华又等了许久,才使劲地揉了揉蹲麻的双腿,悄悄离开了世安院。
她嘴角噙着冷笑。
慧贵妃娘娘属意的是她。
原本二皇子妃候选名册上,平国公府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并没有大姐!
是娘亲带着大姐去献上宝物才换来大姐的一个名字而已。
什么凤命,真是笑死人了。
娘亲居然还想把她的名字撤掉,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为什么爹娘从来都只是照顾着大姐,而将她放到一旁?
就因为那什么狗屁大师的批命之说?
真真是太好笑了。
她福元华,一点也不比大姐差!
眼底闪过一抹毒辣,福元华招来青杏,在她耳边低低吩咐几句:“你快去快回。”
青杏领命,急急离开了倚月阁。
子夜时分,倚月阁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虫鸣。
忽地,两道黑影匆匆地进了倚月阁,悄无声息地去了里屋。
不多会儿,里屋点起了一盏小灯,毫无困倦之意的福元华正坐在梳妆镜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眼底闪着一抹期待的兴奋。
此时,里屋的门轻叩两声,青杏带着一名年约六十的微胖老妇走了进来。
老妇神色略有一丝困惑与不安,对福元华行了礼:“不知二姑娘这么晚了找老奴前来所为何事?”
福元华慢条斯理地转过身,看向老妇笑道:“胡嬷嬷是娘亲最看重的人,难不成元华就找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