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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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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哀和千易浔说完话后出来,走过安委会门前的空地,才看到屿阴仍旧在上回的老地方等她。

这个场景……

湘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还有事,那我就走了。”屿阴见她过来,立刻笑道。

湘哀沉默了片刻,终于没有否认,简单地告别后就离开了安委会。

她身后的屿阴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上次我拜托你登报的消息你登载在哪一天的报纸上了?”湘哀靠着路边的一棵树,望着前面花坛里丛杂茂盛的鸢尾花。

她想去摘,伸出手又顿住了。

悯年那头传来了印刷纸张的声音,她走开去离噪声远了一些,才道:“我刊在后天的报纸上,之前都被广告位预留了。”

湘哀蹲,轻轻地晃了晃某一朵蓝紫色的小花:“我知道了。”

林冉萧正缓步踏出不夜天城灯火辉煌的夜色,一个人,身量清瘦板正。

他的家不在不夜天城,驱车十六公里左右,有一片二十年历史的别墅区,除了安静之外一无所长。

不夜天城这种红灯区夜里乱得要命,林冉萧亲手缔造了这一切,尽管他本人并不喜欢。他每日按时上下班,生活作息规律。

女佣一手拎着抹布,一手拧开门把,看到是房屋主人后,先是礼貌地微笑,随即立刻严肃地板起脸,眼珠子向房子里瞟去。

她是个失聪者。林冉萧下意识地松开勒得过紧的领带,才抬手比划一句“多谢”。

女佣眼珠子转了转,用手势说他太客气了。

林冉萧抬手扶住门框,看她小步快走到一侧的厨房继续清理垃圾,良久他矮子,换鞋的手有些颤抖。

正装外套被他丢到衣帽架上,领带也难免同样的命运。他松开腕侧白衬衫的扣子,左右一捋,周身严肃的气息在他故作轻松的方式中冲淡了一二。

这是他的家,却又不只是他的家。

垃圾袋抖动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他耳里。林冉萧沉默地背过身合上大门。

书房全暗,男人没有开灯,只把自己窝在宽大的椅面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击着桌板,声音不响,且有节奏感。

林冉萧很快适应了黑暗,男人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不甚清晰,像一尊雕像。

空气沉默而凝固。

男人脾气很差,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缺乏耐心且骄纵成了习惯,他倒不怕有人无理取闹,只是年岁一久,终究会感到厌倦。

尤其是事情的起因本就荒唐。

已成过去,他想,反正谁也不欠谁的,得过且过并不算差。

风顺着窗户开着的缝隙劈入,生怕不能截过他裸露的手臂,冷风如刀子一般,他用虎口划过皮肤,摩擦产生的那一点暖意一瞬间就消弭殆尽。

他只好拉下衬衫袖子,一边系扣子,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天过来是要干什么?” 他们两人总是他先挑起话头。

男人连动都没有动。

林冉萧借着黑暗的掩护斜睨一眼坐得八风不动的男人,喉咙中挤出一丝气音填充的笑。

“你想做什么呢,溢呈?让我猜一猜?”

男人停下了他敲桌子的动作。

“之后金粉世家就会照常营业,我累了,我不想管这个烂摊子。”林冉萧淡淡地叹气,“所以你是不是想来和我算一算前段时间我自作主张的总账?”

男人却轻缓地笑了起来:“难得有晴朗的夜晚,我们为什么要谈公事呢?叙叙旧不好吗?”

林冉萧动了动身子,让一半的重量压着脊背搁在门框上。

“那我就问一个问题。” 他说得无可无不可,“你们杀人杀够了吗?”

男人满不在乎,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打了呵欠才道:“当然没有——你不是早猜到了,干什么明知故问的事?”

林冉萧合上眼,没有答话。

“一面放任自流一面自我怀疚,这不是什么好事。”男人笑道,“要我说,你应该尽早选个极端,别做墙头草……不过当好人代价太高啦,不如像我一样,活得恣意洒脱。”

林冉萧这回没有忍耐,直截了当地回答:“我的答案和当年一样。”

男人也没有生气,扶着桌沿缓缓站起身。借着窗外零星几点灯光,林冉萧看到了被男人身躯遮得严严实实的水晶杯,中央极细的一竖亮色深红。

男人俯,执起杯子,走了几步到他面前。

“我猜你一定在想这回我又在玩什么花招——好吧,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众所周知,就你看不到。”男人说罢,仰头喝了几口,几乎是刻意地将杯子转了半圈递给林冉萧,“尝尝,我从冷库里顺走了一瓶。”

林冉萧从善如流地接过,并且没有按照男人的预想对着他方才喝过留下的一抹水渍印上去。男人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花里胡哨。”林冉萧半真半假地评价。

男人夺走了水晶杯,四平八稳地搁回桌上。

“我最近觉得身体机能下降很大。”男人终于切回正题,话音稍微严肃了起来,“分泌紊乱,代谢失衡,脏器时常疼痛,看来不是很好。”

林冉萧低下头思索,一会儿模棱两可地答道:“有可能我也如此,但是——到你我这个年岁了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顿了顿,他又补问:“你认为,她真的有胆子骗你吗?”

“她没有骗人,但是你忘记了,这个名字,叫作半成品。”男人从黑暗中深凝了他一眼。

林冉萧没感觉到他的目光,或是感觉到了假装不在意:“她是死是活?”

“死了活了还不一样是个没用的废物。”男人不以为然,“当年她疯成那个样子,那破屋都被她一把火烧了,惊动方圆二三里的人来看她笑话。”

林冉萧叹道:“算了,不提旧事,她也是个可怜人。”

男人把重心挪到一条腿上,欹斜身子靠住椅背一笑置之:“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你也知道为什么背叛的人令人厌恶,不是吗?那年……那年她才二十七吧,真可惜,废得有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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