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哑炮。
她转头看向那紧紧蹙眉,不明所以的男人,笑得愈发爽朗,
“你这么聪明,怎么忘了?旗花弹随我下过水…早就废了……”
“你!”
男人怒不可遏,大手掐向元妡的脖颈,不遗余力,竟是想要将它拧断。
元妡唇边含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蓦然间觉得四周一切的景物都开始颠倒旋转,眼前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庞忽近忽远……
她眼一闭,向后躺倒,
最后的印象是,自己并没有砸向地面,而是落入了一个托住她的大掌之中。
男人将元妡搂住,看向身旁的晨默,疑惑道:“晕了?”
晨默抓起元妡的一支手,号了号脉,更加惑然了,“倒像是…睡了。”
“…”
当真是临危不乱,泰然自若啊,男人无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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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吹云拨雾,山脚小院焚香。
一具白瓷棋盘,两人各执黑白,落子‘嗒嗒’不绝。
“说吧。”执黑子在手的男人扬眉浅笑。
“消息已经传开了,前夜罗浮江上,一艘往来陈国、西萧、大旻三国的客船遭遇水匪,杀人放火,船上诸人皆尸身沉江,无一生还。”晨默如实转述道。
“看来…我这位二弟要以为他得手了。”男人笑意更甚。
晨默淡淡点明,“他不是你的对手。”
“也对,丧家之犬、不足为惧。”男人面容一转,笑意凝在嘴角,忽然想起在伽尼国之时,与他数战交锋的故人,缓缓道,“只是如今,他的身后…怕是站了一位人物,不容小觑呢。”
晨默略一思索,“…大旻刚来的镇北大将军?”
“在我身边待久了,你看问题倒是越来越透彻了。”男人称赞道。
晨默‘啪嗒’落下白子,“这个位置,只能是你来坐,谁也撼动不了。”
男人轻‘唔’一声,“你总结的也越来越精辟了。”
“对了。”男人眼角一斜,指了指内殿屏风后的一张床榻,“那女人都睡了两日两夜了,怎么还不醒?”
晨默闻言站起身来,朝内殿踱步走去,打算再去号号那女人的脉。
男人见状,知道这盘棋下不成了,亦跟着他一同走入了内殿,在床沿边坐下。
晨默号完了脉,又翻了翻元妡的眼白,瞧了瞧她的舌苔,终于肯定了自己的诊断结果,“这女人似乎…被下了一种药物。”
男人一楞,“毒药?”
“倒也不是。”晨默摸摸下巴,笃定道,“此药能让人先是疲累嗜睡,焦躁难安,再之后,就会变得痴痴傻傻,神经错乱,形同…呆子。”
“不下毒,只是让人变痴傻的药?”男人似乎感到很是新奇,“难道…是有人嫌她太聪明,碍着路了?”
“不好说。”晨默抬眼,“救她?”
“何必多此一举。”男人眉梢带寒,笑道,“从此后,世上又多一个蠢笨之人,岂不更好?”
晨默郑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