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谁放灯”一瞧颜色又出声疑惑道:“是在祭奠谁。”这公子回到自个的船上,两艘小船并行往回去的路行驶。
“一位长辈,刚刚故去。”大监虽是内侍,但的确如同亲人一般。桦绱低首,手中拿着玉石小葫芦瓶,深陷回忆。
“在下可否打扰到姑娘。”见桦绱好一会沉默不语,歉意的问道。
“无碍。”桦绱抬头淡淡一笑,静默而美好。
船停靠在岸,他们上了岸,迎面一家四口欲坐他们刚刚的船游玩。父亲先上了船,转身去扶怀中抱着女儿的妻子,可是七八岁大的儿子独自立于岸边,踌躇间不知该怎么上船。这位公子瞧见了,握着孩子的手送他上了船,孩子一踩船晃荡了下,手肘拐在公子的腰侧,令公子神色一顿,闷哼了声。
“你受伤了?”本已抬步打算离开的桦绱停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问道,水眸倒是起了波澜。
送完孩童,转身诧异的望着桦绱,不以为意的说:“小伤而已。”
桦绱转身面对着他,重新细细端看他的眉眼,他的身形,迟疑的说:“你。”
“什么?”驻足片刻,不明所以的走上前来询问。
“没,没事。”莫非是那夜受伤的黑衣人,身形倒是很像,劲瘦顷长。他为何会被陆铭远追杀,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二人并行,状似无意的问道:“公子为何会来‘月宴’?”为何还在长安,陆铭远即使被她质问,可是明着不追查,暗地里岂会不搜找。
走在外侧,挡开迎面而来的人群:“儿时便心心念念,可是没来成。”他离家出走,银两花尽,哪还有钱住‘月宴’。寻不着打杂的地方,饿的昏倒,被对面店家老板救起,这家店竟然是男子卖笑迎客的地方,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往。某日被色欲熏心的廖家公子瞧上,非要拖着他出馆子,那时他十四,半大少年,长的瘦,被拖行而出,老板都拦不住。要不是恰巧被乘马车路过的公主撞见,他大约会动手杀了那猥琐少爷,即使他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可这样一来,将要惹出多大麻烦。
还记得公主一身男儿装扮,清秀的模样,耳边听着公主内侍吼得那句:“你知晓他老子是谁!”真真拽得很。他还以为是某高官公子,毕竟长安最不缺的就是高门贵胄,只是没想到这‘小公子’的确尊贵。
他随着康王殿下离京,离京那日坐在马上,瞧见驱马飞驰而过的两名英俊少年,听路边几位激动惊呼不已的姑娘言语间得知,穿墨兰武服带抹额的便是顾公子。
他肖母,自认长得不错,可是在这位英气逼人,俊美无双的顾公子面前实在是平庸了不少。听闻小小年纪才藻富瞻、有惊世之才,他由此多看了两眼。
出了长安,行了五六日被家姐派出的人找到,为他年少叛逆离家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