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能收敛些。。。”虽是同胞兄弟,可是他们昔日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不是没有听说。吃喝嫖赌,结党营私,草芥人命。然而,他再看不惯又有什么用?总不能大义灭亲跑到大理寺去替那些受害者鸣冤。
如今调到地方,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可没想到,今日老五与二妹夫竟然赶了过来,看他二人的神色就像有事的模样,长安那边多少也听说了,不担心是假的,虽不是一路人,可到底是一家人,落得罢官贬庶人的下场,他也不愿见到。
万万没想到,竟然叫他带兵追杀公主!刺杀皇族,是要处以极刑的!为了掩盖罪行,不惜要杀人灭口。
廖旭显气的说不出话来,一甩袖子,转身平复情绪。
廖业显凉凉嗤一声,咬牙切齿的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是人人都能像二哥这样两袖清风!”
说到最后眼中一丝狠厉,语带讥讽。他知道二哥从小瞧不上他们,可是爹最看重大哥,娘最宠他,所以二哥即使背后里跟爹娘打他们的小报告,最后也是被罚的那一个。小到训斥责骂,大到罚跪祠堂。渐渐地二哥不再说了,就好像看不着,听不见,与他们的来往也少了。
兄弟二人面色僵硬,僵持不下的时候,背后坐着廖家娇客——朱友真,跟媳妇娘家五哥廖业显使了个眼色,眼中闪现一抹狠戾残忍。
长安齐府
齐府二公子齐勉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菜肴,亲自摆上桌,管家目露担忧,伸头往里间书桌处看了眼,问齐二公子怎么办才好。老爷子自从他家大人离京,便茶饭不思,忧心忡忡。那日,祖孙二人还起了争执,可是最终老爷子也未能拦住齐大人去袁州。
“祖父,先用膳吧!”齐勉走过来,看祖父坐在书桌前翻看老四书写的诗词。老人家看的很认真,枯瘦的手小心翼翼的翻过纸张。
齐老太爷摆摆手,垂眼不语,脑中却回想起那日——
老爷子一手拍在桌子上,神情严肃凝重的说:“不许去!”
“祖父。”齐域跪在他的面前,腰背挺直,黑长的剑眉微微拧起,长眸中满是坚决。
老太爷眼圈泛红,起身用拐杖杵着地,厉声说:“你若认我这个祖父,就不要去。”
齐域仰头承诺:“祖父放心,孙儿定平安回来。”
老太爷满目担忧,拉着孙儿的手紧张的提醒他:“你!胡闹。你的身份,万一被发现,凶多吉少!”
“。。。皇命难违。”齐域心中愧疚,可是他只能搬出圣旨。他要去那里,心意已决!
“你!”齐老太爷是什么样的人,岂会看不透,猜不到,气恼之下,扬起手。
齐域不躲不闪,依旧跪在他面前,挺直凌傲。老爷子眼底通红,最后无力地长叹一声,放下颤巍巍的手搁在孙儿的肩膀上,说:“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