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动作一僵,神色微微的不自然,轻声说:“年少,不经事。”
对面的齐大人一挑黑浓长眉,脸色不是很好看。
江玦倒是一脸闲适,端着酒盏不露声色的打量二人神情。
桦绱因江玦的到来,心中是高兴的,诸事皆已处理完毕,遂多饮了几杯。桌上三壶酒,快要见了底。
江玦的酒量在西北练出了海量,即使是一坛子烈酒也喝不醉,更何况是这样的果酒,就像喝水似得没劲。齐域的酒量大约是随了应征,也是没有底的。至于桦绱的酒量嘛!也就半壶,多一杯就过量了,在明月山她将自己灌醉是常有的事,齐域还亲眼见识过两次。
桦绱今日疲乏至极,醉的快些。
“公主,多谢。”江玦揖手说。公主这些年为了案件奔波,不曾放弃,江家是知晓的。
“这怎么当得起!”桦绱蹙眉惶恐,忙说。
江玦目露真诚,说:“公主这些年为案子奔走,付出诸多,江家一直知道,念着公主的情。”
桦绱死咬着下唇,忍着心中的酸涩在一阵阵翻涌,好一会儿才颤声道:“。。。我父王犯下的错,总要有人来替他赎罪。”
“公主做的足够多了,今日亲眼见到廖家兄弟争执,廖司马一席对话令臣感触很深。”是啊,那些人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可是与他们的家人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子女、是兄弟,教养不了长辈,劝不听同辈。哪怕是父母呢?就一定能使每个孩子都善良正直?有的孩子没教也正气,有的教了,也未必往正道上走。公主、廖司马以及在城外遇见的陆珣郢,他们又何尝不痛苦。
齐域拇指轻拂杯身,明明不是她犯下的错,却一直在承担后果。
江玦举杯:“今日,以茶代酒,敬公主。”
齐大人与侯爷聊了会儿政事,江玦放下酒杯说:“将要结束了。明日我启程回京,案子审理在即,陆铭远私养军队我总放心不下长安那里。”
齐域点了下头,道:“要考虑到陛下的安危。”
江玦想起一事,问齐大人:“听说施九公子已经平安回到长安了。”
齐域:“是。”
江玦笑言:“是好事,等案子结束了,齐大人,我们在长安把酒言欢。”
齐域举了举酒杯:“一言为定!”
江玦:“一言为定!”
二人相视一笑,仰头饮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