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脉,问女医桦绱的用药、进膳情况,又添了两味调理脾胃的中药。
桦绱莞尔:“怎么会,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朝连翘使了眼色,连翘将早就准备好的木盒放到薛神医面前。
薛川栢也不扭捏推辞,打开盒子,金灿灿的晃眼,吃惊的表情十分引人发笑,由衷感叹:“皇家的女儿就是豪气。”
桦绱并不是要摆阔,皆是有缘由:“我听说大夫们为城外的兵将诊治,包扎伤口,多日忙碌,辛苦了。”
城外的伤员多,且伤得不轻。她与齐域遭到杀手猛烈的追杀,险象环生。若不是后方的洪州兵将、十二卫将士与黑衣人进行了一场鏖战阻挡,他二人可能早已经命丧黄泉。战况激烈凶险,就连小乙、赵淮与两位先生这样的高手,也受了多处外伤。虽不致命,却着实要遭些罪,受一番皮肉之苦的。
薛川栢手下的医员连夜帮忙救治照顾,药草没断过,也废了心神工夫,劳心劳力的,这些是他们应得的。
薛川栢抱起小木盒,一点头郑重的回道:“公主的话,草民自然带到。”
手下的医员确实是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该用的贵重药草没有缺过,当时事出紧急,救人要紧,没想那么多。不过公主既然给了,他也没必要推拒。
薛川栢一出门就看见台阶下站得比水杉都挺拔的齐大人,难得热情的走近:“既然齐大人也在,不如一并看了,倒也省了在下上门的功夫。”
薛川栢的傲慢一直与他的医术一样出名,毕竟收了这么多诊金,哪好意思直接离开。虽然公主不见齐大人,可又不是三岁孩子不会看气氛,俊男美女结伴逃亡,之间没点儿什么风花雪月的爱情谁信!况且每日齐大人拖着受伤未愈的身躯杵在院中,这份深情可把第六巷的一众丫鬟迷得神魂颠倒,手中的绢帕恐怕都快扯碎了。
薛川栢将小木盒给了身后的徒弟,倒出手给齐大人诊脉,一边问:“感觉如何?”
长眸一直注视着从西边数第五扇木窗,刚刚看见她从窗前走过,走得慢,被连翘搀扶着。他不答反问:“她可好?”
薛川栢一阵无语,又问:“可有觉得无力,伤口有异样感?不过你习武,底子好,恢复的自是要比普通人快一些。但练武要循序渐进,毕竟伤口还未痊愈。”
齐域想起一事:“她夜中睡不安稳,可有宁心安神的药方?”
薛川栢瞪着高他半个头的齐大人一眼,又叹了口气,难得收起刻薄,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说:“大人,心病这我可医不了。”他都提醒到这份上了。
齐域转过头看他,身高差令薛川柏抿了抿嘴,退后一步,悄默声的翘了翘脚后跟,试图与齐大人拉近些距离。没想到这一幕早已经落在院中的女医、丫鬟眼中,连坐在凉亭中的丹樱都掩嘴偷笑,就别说其他人了。一位位娇俏的丫鬟相互对视,低头憋着笑。
薛川栢提醒道:“恐怕得靠大人您自个,这情爱之事,总归离不开个‘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