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这么年轻……
仿若听到她的心声,夜魄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道:“主子,魄是你的十二君,别丢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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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元八年五月,女帝和魄君从凌府失去了踪迹,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和下落。
于是,人们便纷纷相传,那是女帝和她的夫君们去了仙界,传言越传越烈,一开始是一个村,随后是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将他们当神膜拜,塑像造庙,为他们供起了香火。
永世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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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里依然如初,冷冷荧光映照得那些男人光彩如旧栩栩如生。
给每个人都重新整理了衣襟,夜魄抱着凌清羽到了祭魂台,将她放上去后,夜魄自己也上了祭魂台,伸臂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
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凌清羽依然想再做劝阻,嘴唇嘟哝着还未出声,已经被那温暖厚实的唇堵住。
“主子,魄先走一步,可好?”松开了她的唇,夜魄笑容浅浅,手指抚过她的眉眼,轻声道:“魄无法承受看你离去,主子,让魄先走一步可好?”
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阻止的话也无力说出口,感觉着夜魄温暖的大掌握住了自己的手,从自己怀里拿出了那把短剑,那对短剑,她放了一把在燕三胸口,自己拿了一把放置在胸口。
抽出短剑,夜魄握着凌清羽的手,将剑尖抵在了自己胸口,目光柔和的将她再度细细打量,二十多年的时光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面容虽然老去,那眼中的光芒却依然如第一次初见之时,清澈明亮。
噗的一声轻响,夜魄抱紧了凌清羽,身体紧贴之时,用力握着她的手将短剑刺进了心脏。
鲜血顺着剑柄流过豹牙滴趟在了祭魂台上,随着鲜血的流动,淡淡的银光泛起。
吻住了那温度已然冰冷的唇,夜魄嘴角带了欣然微笑,低声道:“魄……等你……”
视线已经完全模糊,神智也逐渐模糊,张开手臂抱住了逐渐失去温度的男人,凌清羽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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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湖水的刺激下,凌清羽猛的打了个寒战,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挥动着手臂,一个猛子往水面上窜去,出了水面后,大口的吸着气,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靠!果然是醉酒误事啊!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五湖四海都游遍的人居然淹死在太湖,一定会被花动笑死!
而且,说不定还要被别人说因为离婚打击太大所以自杀?!摇摇头,将这太过于恶心的猜测挥出脑,凌清羽吐了口水,找到自己小船的方向,游了过去。
身上毛衣沾水后很重,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船,凌清羽瘫软在船上,四肢张开之时,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怀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样的温暖,让她的心猛的一抽,猝然剧痛起来。
纷乱的记忆就这么涌了上来,可怜的孤女,破烂的海船,一船不靠谱的船员,还有个看上去就不靠谱的杀手……
是梦嘛?是因为离婚大战太过于伤神而自我回避的梦嘛?是在这初春时节,在这太湖水里,在那生死一线之时,做的梦嘛?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真实?
星光满天中,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一个个的名字从嘴里低吟出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和那深刻于灵魂里的爱,一个个的让她痛彻心扉。
捂着嘴痛哭出声,凌清羽爬伏在了小舟边,大声的叫起了那些名字,那些让她刻进灵魂里的名字。
哗啦啦的一声水响让她一下愣然,一只手从水里探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另外一只则是搭在了船铉边。
凌清羽惊异的望着那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张大了嘴看着一个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
那人眼神凌厉的看向了她,然后慢慢柔和下去,最后好似春水般荡漾开来,他薄唇轻启,浅笑盈盈,唤了声:“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