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这个时候路灯亮着，门卫认得秦白，直接拉门放他们进去。

刘素玲原本以为，秦白是想拉着她逛操场的。

可是后来却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带着刘素玲去了教学楼，开了教室门，带着她坐到靠窗边的位置。

外面的路灯正好照着这里，教室里都不用开灯。

秦白手臂叠着，趴在桌上看着她。

刘素玲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他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

外面的灯光照到他半边脸，五官也感觉比平时更加立体。

刘素玲也学他的样子趴在桌上：“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一心想着的就是读书。我妈是老师，我爸又是从事科研工作的精英，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学习很好，我也不好意思不努力。”

实际上，刘素玲在学习方面的天赋，根本就不及自己父母。

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学习上面是花了很大功夫的。高考找秦白补课，也是因为这一点。

秦白听得很认真，在她话音落下之后，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补课时候的事情？”

刘素玲回想了一下，笑出声来。

“记得……”

这个事情，细说起来，还有那么一点丢人。

秦白也跟着笑，现在回想一下，是不是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刘素玲点点头：“对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都快被你的严肃和威严给吓到了。”

那个时候，刘素玲还特别的柔弱，胆子也小。

秦白呢，明明长得温柔，却始终板着一张脸，极其严肃的样子。

第一天复习数学，那是她的弱项，一问三不知，挨了骂。

刘素玲本来想憋着，结果忍不住“哇”的哭出来。

她就记得自己把秦白给吓坏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还拿糖哄她，让她别哭了。

当时秦白，应该只是怕被江燕听见，以为刘素玲被欺负了。

毕竟秦白是因为江燕才来帮忙补习，第一天就把孩子给弄哭了，肯定也不好意思。

刘素玲也挺给面子的，哄了一下就不哭了。

反正，她就记得，自那之后，秦白就慢慢的开始变得和善温柔起来。

从最开始的严肃，到后来虽然板着脸却不会说重话，再到最后他对她还有了笑容。

关于秦白的记忆，刘素玲上辈子就只有这些了。

高考结束之后，她也没有跟秦白再多接触过，也有不好意思的成分，毕竟在他面前哭过。

秦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过来，把她耳边的头发顺到耳后：“那你当时什么想法？”

“我肯定觉得委屈啊！”刘素玲就来劲儿说了：“我那个时候多柔弱啊！长得个子也小，被你那么吼一声就觉得委屈。还有，你说我笨，我承认啊！可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秦白笑了起来：“以后不会了，你现在再笨我也不嫌弃。”

刘素玲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都补习老师，竟然成了自己的对象。

“那你为什么吼我？”

“嗯……那是真的觉得你笨。”

“……”

刘素玲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那你别跟我说话了，跟笨蛋说话容易被传染。”

他在后面笑得特别开心，一边又哄着她：“那是以前，我现在觉得你不笨，别生气。”

“我才没生气呢。”

刘素玲突然想到自己白天时候疑惑的事情，秦白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

“那你呢？你以前，有没有处过别的对象？”她回过身来。

当刘素玲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秦白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怎么样，反正沉默了好一阵。

刘素玲都要再问一遍了，他才开口：“没有……”

真的没有吗？

他这样的反应，刘素玲真的很不愿意去相信。

可是现在，她变得在意秦白，也在意他过往的那些事情。

“你以前一定很多人喜欢，是不是？”

秦白看着她的眼神也慢慢的没有了笑意，居然嗯了一声：“好久的事情了，我跟你一样，没出来上班之前，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跟我一样？”刘素玲被他这话说的有点迷了：“可我现在大二，不是已经跟你在一起了吗？”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笑着点点头：“我傻了，居然连这个都没想到。”

刘素玲不太开心，秦白从之前那个问题，到现在回答这个问题，都显得不太对劲。

“你喜欢我什么？”

刘素玲真的疑惑了，确实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吸引他的。

这个问题，他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就是喜欢了，没有别的理由。你如果真要问我一个喜欢你的理由，那就应该是觉得你与众不同。”

“是吗？”

刘素玲觉得这个回答，让她心虚。

她真的与众不同？

就连她自己都没这么觉得，她都后半生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成为一个家庭主妇，天天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烦恼。每天她操心的事情就是吃什么，活着是丈夫和孩子爱吃什么，要么就是营养搭配。

秦白好像看出她不高兴，凑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眼神也足够真诚，刘素玲选择信任。

她不是那种年少任性的小女生，凡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况且他们才在一起，要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

就暂且放下这个问题，让她好好的去了解这个人，就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

“好吧，我相信你。”

秦白脸上再度有了笑容：“我会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让你受苦。”

刘素玲没有去深究这句话，因为同样的话，周赢也说过。

对于这种她并不喜欢的话，本能的忽略，只是给了他一个寻常的回应：“好。”